海拉恨透了她的“本我”貝娜!
因為,貝娜是轉學來的這裡。
它原來那麼平穩安逸的生活,都被她的臨時起意給毀了。
從貝娜轉學那一天起,迎接海拉的,就不再是花香鳥語、陽光雨露,而是一個殺人吮血、毀身銷骨的地獄。
她把它送進無淵,如今,它也把她送進這裡,一報還一報,僅此而已。
她默默地回憶着,卻想不起來轉學前的日子是什麼樣的了,明明,她來到這裡才堪堪過去兩年,卻好似過了半個世紀。
“呵,瞧瞧是誰回來了?”人還未至,聲音就被風帶着,遠遠傳進了她的耳朵,過了好一會兒,哒啦哒啦的高跟鞋聲才停了下來。
即使她如今已是不死之身,聽見那道略帶嘲諷的聲音之際,海拉還是渾身僵硬,後背冷汗淋漓。
“我還以為,你過慣了外頭的好日子,不願意再回來了呢~”說完那人兀自咯咯笑起來,聲音尖銳,絲毫不顧及身邊人的感受。
她帶來的那兩個小跟班,此刻木頭人一般,杵在它的身後,一言不發,卻牢牢堵住了退路。
還沒等她笑完,眼前人就驟然發難。海拉耳畔傳來了破空的風聲,早知道了這個女人喜怒無常,是個十成十的神經病,她早有防備,卻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現在的海拉,早已不是之前那個任人欺辱,毫無還手之力的懦夫。
她順着那破空的一拳,碎裂成了無數片細小的鏡沫,将那隻伸來的手劃得傷痕累累,直到飛出了三人的包圍圈,才再次恢複了人形。
那人的手并沒有流血,細碎的傷口裡,反射着鏡面的棱光。
“卡門,你可奈何不了如今的我。”海拉的聲音沉靜的可怕,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它會同眼前這位同學恨之入骨的人如此平和地談判。
要是放在以前,它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飲其血。
那個神經質的女人目光陰鸷,死死盯了它好一會兒,才終于做罷。
“是啊,你如今多厲害啊~”
“搶來的求生名額,用得可不順心麼?”
那位趾高氣昂的金發女郎氣焰未消減半分,即使她知道,眼前人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那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可她依舊不甘心。
今年的求生機會,明明就該是她的!
是眼前這人,硬生生将機會從她手裡搶走的,她如何能不恨?
從地獄到天堂,明明隻有一步之遙……
“你想要我的命,難道我就應該坐以待斃,就這麼等死嗎?”
海拉知道卡門在氣什麼,如果它乖乖順應了淪為鑰匙的命運,乖乖地被獻祭,那離開無淵去往表世界的,就應該是卡門。
是它使了攻心計,騙得它的“本我”貝娜團團轉,錯把無淵當成了救贖之道,最終成就了海拉自己的生路。
“可是,在獻祭前,我求過你,我求你放過我……你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