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源的神識一直密切關注着整個戰場,血色花瓣雨落下的時候,他發現了一處異常的地方。
一片花瓣靠近那棵樹的時候像碰到了看不見的屏障一般被阻擋住了,爆炸時也沒有四散飛濺,隻炸成了半圓形,連樹蔭底下都沒能進得去。
言笙也發現了,提醒了他。
他本來想讓言笙幫忙困住那個地方躲藏的人,但是一看鎮長要撐不住了,他是接了任務來幫助臨仙鎮抵禦外敵的,鎮子要是被他的法術滅了,任務也就失敗了。
所以他改了主意,讓言笙幫他維持住護城大陣,言笙有源源不斷的靈氣可以使用,是主持陣法的最佳人選。
而他自己追逐着那躲藏在陰影處的人,經由言笙補充靈氣,現在體内靈力又充盈起來,他自信隻要對手不是四階,沒有人可以打得過他!
況且這灰衣人肯定不是四階,不然也不會見他追來第一反應是逃跑。
隻是這人太能跑,飛遁的速度比連源快不少,連源在後面始終差了一截。
一灰一黑兩道流光在天邊劃過,灰衣人不停地變換路線,再過不遠就要進入東部地界了。
連源對東部完全不熟悉,要是真讓他逃進東部,再想找到這個人就是大海撈針那樣困難!
他微眯起眼眸,伸手在絕命的刃上一劃,鮮血流出被絕命吸收,飛行的速度頓時暴漲一截。
随後一幅畫出現在手中,他站在絕命的刃上,絲線出現,彙聚成弓箭,以靈力為箭,把畫串在上面射了出去。
灰衣人都已經撐起了防禦法術,還往自己身上拍了幾張符箓,各種顔色的靈光閃現,嚴陣以待連源射來的箭,結果這箭根本沒碰到他。
連源不會射箭,這箭沒有準頭,與灰衣人擦肩而過。
“踏馬的你耍我!”灰衣人覺得這麼小心翼翼防禦的自己像個小醜,白白浪費自己辛辛苦苦攢的符箓。
他回頭怒視連源,可身後除了一把漂浮着的大剪刀什麼也沒有,站在上面的人不知何時消失了!
怎麼回事?人去哪了!
灰衣人心頭一緊,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油然而生,他趕忙用神識掃視四周,隻有呼呼的風和驚飛的鳥,還有那到達飛行極限将要下墜的畫。
一隻手突兀地從畫中出現,直直地插入他的胸膛,準确地捏住了他的煞丹,連源整個人從畫中飛出,貼在灰衣人耳邊輕聲說:“你不會以為這幅畫是用來攻擊你的吧?”
而後洶湧的靈力包裹住了那顆煞丹,他狠狠地抽回手,血液沿着指節滴落,手掌一翻,掌心中是一顆旋轉着的煞丹,那顔色深紅,紅得發黑。
灰衣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破了個窟窿的胸口,他捂住那洞口,傷口邊緣緩緩長出肉芽,體内殘留的煞氣正在為他修補身體,他眼睛死死盯着連源手中的煞丹。
“把它……還我!”
三階魔修的力量大部分來源與煞丹,失去煞丹他們也不會死,但如果失去煞丹的時間太長,境界會跌落,第二次凝聚煞丹的話會不如第一次的那麼完美,實力也會下降一大截。
“你也是魔修,為什麼要和我過不去?為什麼要幫那些凡人?”
灰衣人召出一把長刀朝着連源劈砍而去,被從後方趕來的絕命擋下。
“為什麼不說話!”
他的煞丹被連源拿走,現在根本不是連源的對手,連源握着絕命輕輕一揮就将灰衣人震得倒飛出去。
隻是他還沒有飛出多遠,就感覺自己撞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停了下來。
那是一張由絲線織成的網,網住了他之後絲線散開捆住了他的雙手雙腳,他想掙紮卻震驚地發現身體不停他使喚了!
連源悠閑地在空中踱步到他身前,這才笑眯眯地開口道:“你知道反派死于話多這個定律嗎?所以我隻和階下囚說話。”
他拿出那顆煞丹,因為靈氣和煞氣的互相排斥,煞丹沒有主人的加持和保護被連源的靈力壓制地動彈不得。
“想要我還給你嗎?”
“呵呸!你會這麼好心?”灰衣人朝連源吐了口痰,不過沒有命中目标。
“當然……不會!”
攝魂術!
連源懶得和他多廢話,一個攝魂術砸了過去,成功讓灰衣人變成了不能思考任他操控的傀儡。
先把人帶回去,然後再慢慢審問。
……
當連源拖着無知無覺的灰衣人回到臨仙鎮的時候,五大城主到了其中兩位……樂陽城主和青霖城主。
臨仙鎮歸樂陽城主管轄,她來得快實屬正常,她正和臨仙鎮鎮長交代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