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你幹什麼!”連源一進畫界就沖着言笙質問道。
言笙沒有回答,隻是示意她看另一邊。
連源順着他看的方向望去。
是那個小孩,還有那些女修們,她們正圍着他,其中要數溫霖神色最為激動。
雖然素未謀面,但看兩人有幾分相像的面容,再結合溫霖的經曆,不難讓人想到這個小孩的身份。
小孩長得可愛,讓周圍的一群女子都想上手捏捏他的小臉蛋,可每一隻靠近他的手都被他拍掉了。
“孩子,我是你阿娘啊!”
溫霖伸出雙手想抱他,輕輕地環住卻被他死命地掙紮開了。
那小孩環顧四周,在一群女性中看到了唯一的男性,他猛地推開身邊的所有人,朝着言笙的方向跑去。
他剛要去抓言笙的衣角,言笙就飄然起身升至半空。
除了連源,言笙和所有人都保持距離,更不會讓這個陌生的小孩碰到他。
先前若不是溫霖說這是她的孩子,請求言笙轉告連源手下留情,他根本不會出手把這個小孩拉進畫界中。
他能夠看出來,這個孩子身上的邪氣并不比那些邪修少,雖然他沒有直接修煉,但他身上沾染着因果。
就像人族的貪官污吏,貪污錢财草菅人命,他的家人并沒有做那些壞事,那他的家人就是好人嗎?不一定,反而他們享受了貪官帶來的權力地位,用貪污來的錢财過上了常人體會不到的富足生活,便是沾染上了因。
因此貪官在日後的某一天惡行被揭發,抄家滅族,家人也逃不過被連坐的命運,這就是果。
“孩子,你别怕,我們不是壞人,我真的是你阿娘,我知道你阿爹是田義,對吧!”溫霖柔聲說着,緩緩靠近,她把這抗拒當做是小孩子認生,畢竟換做是誰被突然帶到陌生的地方,身邊都是陌生人,都會感到不安的,更何況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呢?
他卻不理溫霖,擡頭去看言笙,大聲問道:“喂!這些是你的肉豬嗎?你怎麼不把她們關起來?”
言笙一直是一副柔和淡然的模樣,聲音也輕柔舒緩,隻是聽不出情緒,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那孩子,反問他:“我為什麼要把她們關起來呢?”
“我阿爹還有大伯他們說了,她們都是賤蹄子,如果不把她們關起來她們就會亂跑,都跑掉了,以後村落的叔叔伯伯就沒有肉豬用了。”
聽到這話的溫霖愣住了,其他女子的臉色也是齊齊一變。
“哦?你們村就是這麼教小孩的?他們還教你什麼了?”連源在一旁接話。
小孩把頭扭向一邊不看她:“哼!我阿爹不讓我和賤女人說話。”
連源呵呵冷笑一聲,與言笙對視一眼。
言笙垂眸看着那小孩,擡手一揮:“現在我把她們關起來了,能與我說說嗎?”
連源她們還站在那裡,隻是小孩被言笙施了障眼法看不見她們而已。
“哇!你好強啊!不過還是我阿爹最厲害!村裡的叔叔伯伯們都說,我們男人才是世界的主宰,女的就是下賤坯子,都是被圈養的肉豬,供大家修煉用的。大伯說對付不聽話的肉豬隻要狠狠打,打怕了就會變得很聽話!然後我們隻要對她們稍微好一點,她們就會對我們感恩戴德,心甘情願的被吃掉。”
言笙又問他:“那你也是這麼覺得?你有沒有想過她們也是人,女性和男性應該是平等的呢?”
小孩一臉疑惑卻又理所當然地回答:“那是當然,我爹他們都這麼跟我說的!肉豬怎麼可能是人?她們都是要被我們吃掉的呀!男人天生就是王者,要主宰一切,怎麼能和肉豬平等呢?”
“那你阿娘呢?你是從你阿娘肚子裡生出來的,你也不在乎她嗎?”
“那隻是我阿爹讓我出生的工具啊!誰會在乎一個工具呢?沒有她也會有别的女人,我阿爹有好多好多女人!阿爹說等我再長大一點就教我修煉,他說我比他資質更好,以後比他還強呢!!”
言笙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溫霖,淡淡道:“是嗎?”
“是啊,叔叔,難道你阿爹都不教你這些的嗎?”
言笙搖搖頭,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