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生活欺騙了你……”尖細的小女孩聲音在耳邊絮絮叨叨，語調微微上揚，帶着些笑意。

“不要悲傷，不要心急。”

連源不知道它在笑什麼，難道它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嗎？

“憂郁的日子裡需要鎮靜。”

“你能不能閉嘴，我現在很鎮靜。”

“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将會來臨。”系統女孩繼續念着。

連源一把抓住系統女孩的身體：“我快樂尼瑪比！”

系統女孩被連源抓着，沒有顯露出絲毫恐懼，因為它根本就沒有情緒這種東西，它隻是擺出一副笑着的表情，它說：“沒關系的主人，您随便罵，至高不會介意您罵祂的。”

連源松開了它，又恢複成生無可戀的頹廢狀态，他躺在畫心殿的某處房間裡，自閉。

随後它在他的耳邊，把詩的下半段念完。

“心兒永遠向往着未來，現在卻常是憂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會過去，而那過去了的，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

它用自己實體的腦袋蹭了蹭連源的臉頰，勸慰道：“主人，這首詩來自你們那個世界，寫得多好啊！你應該學學這首詩，讓那些過去了的成為親切的……唔。”

它沒能說完，連源的巴掌兜頭而下，将它整個腦袋都籠罩在自己掌心的陰影中，巨大的力道把它整個身子都掼到床上，像個皮球一樣在床上彈了幾下。

連源也沒有就此放過它，他的手迅速靠近，依舊壓在它的腦袋上。

“這麼喜歡念詩，那我也念一首給你。”

“假如生活強x了你，不要反抗，不要哭泣。”

“痛苦的日子裡充滿折磨。”

“躺平吧！期盼的日子不會來臨。”

“你心永遠向往着愛情，卻用欺騙讓我憂郁。一切都是假象，一切已成為過去，而那注定了的，你永遠都得不到我心。”

它的聲音從掌心下傳來，隔着血肉，有些沉悶，但依舊能夠聽出它的輕快和滿不在乎，“我不要你的心，主人，我隻要我和你永遠在一起。我不會離開你，你也離不開我。”

輕微的震動讓連源覺得掌心有些癢。

“你已經永生了，主人，我再也不用擔心你會因為壽命耗盡離我而去了，我真的很開心。”

“胡說什麼？你根本沒有情緒，你隻是達到了你的目的。你隻在乎你自己，卻用愛我來僞裝。”連源看起來很平靜。

系統女孩舉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擺動：“不不不。不管主人怎麼想，反正你已經不可能再離開元靈界了，接受現實會讓你過得更好。”

“好？”他聲音提高了些，“不老不死，不傷不滅，與天同壽，聽起來是挺好的，是古往今來多少皇帝心中的夢想。可得到這一切的代價是永遠被天道操控再也無法擺脫！是遠離故土、失去自由！是不能再吃東西不能再入睡，人的一切欲望都被剝離！是認識的人壽終正寝離你而去，而你還活着，忍受着總會到來的下一個明天！”

系統面露疑惑：“這不是很好嗎？”

連源抓着它的腦袋一下一下地往床上、牆上、地上摔打。

“好尼瑪個大頭鬼！我問你！我還是人嗎？我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