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是不是好奇天宸仙尊為什麼喜歡自言自語?”
司寇鸾詢問:“難道不是因為他喜歡在識海裡自言自語嗎?”
系統歎了口氣:“我不知道,可是我對此感覺好熟悉,就好像我也經曆過一樣。”
……
仙尊一生的記憶漫長而悠遠,他們挑挑揀揀,終于走到了最後一枚憶泡,司寇鸾顫顫巍巍地伸出手。
不知為何,這枚憶泡給他一種極為不好的感覺,就像西華帝君大殿的那副壁畫一樣。
天宸仙尊言語堅定:“我确定我要成神,我不想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景星灼那小子身上,我不甘心。”
“你問我失敗了怎麼辦?”仙尊輕哼一聲,“如果我失敗了,我的後來者就沒必要嘗試我走過的這條路,我會給他們留下寶貴的經驗。”
他手裡捏着一枚丹藥,丹藥散發着污穢的氣息,可他毫不在意,放進嘴裡就吞了下去。
四周一片寂靜,澤和長老一行人不敢言語,似乎在等待奇迹,哪怕他們知道,仙尊到死也沒有奇迹出現。
天宸仙尊忽然發瘋了,全身上下開始流膿,身軀變得幹癟。一抹光點從他身上竄溢出來,短暫地阻止了這個過程。
“上三天隻有兩枚成神的丹藥,是西華帝君留下的,現在被我吃了一枚,可我沒有成神,我要死了啊。
所以剩下一枚我已經下了禁制,你們可以在秘境深處找到。不過誰也不許吃,隻能給未來的景星灼,讓他來嘗試。雖然真的很不甘心。”
上天欽點的救世主百般推辭,想要拯救世界的人卻無能為力。
“我的一生很長很長,沒有什麼遺憾的事情。所以,這是我唯一的遺言。”
司寇鸾為他感到悲哀,他很尊敬這個将一身法力都傳承給他的長輩。他也隐隐約約明白了師尊一直在尋找的東西是什麼。
秘境裡仙尊的幻影看向那抹光點:“謝謝你,讓我還可以維持人形,再看看這個世界。”
仙尊飄到了人間,他很虛弱,他要死了。
人間臘月,山風苦寒,寒鴉立在枝頭,悲戚地鳴叫。仙尊遠遠地望見一位青年倒在了冰天雪地裡,他強撐着過去,發現竟與他有過幾面之緣。
可惜這個青年身體太虛弱了,抗不過這個冬天,他也要死了。
“反正我也要死了,就救他一命吧。”
仙尊将自己的一身靈力都給了瀕死的司寇鸾,自己安靜地回到了曾經養傷的那個寺廟下方的地牢。
“就這裡吧,我已經活了夠久了,就這麼安靜地睡去,也挺好的。”
……
司寇鸾沒有說話,他感覺眼睛酸酸的。澤和長老卻突然跪在了地上,大哭起來。
“你是個傻子嗎?你就非要拯救世界嗎?活着不好嗎?”
“我如果不是怪物就好了啊,如果我不是怪物,是不是就可以大膽地走向你,陪伴着你啊。”
“我為什麼是個怪物啊。”
從天宸仙尊從污穢手中救了他一命開始,他就已經不是人了,卻喜歡上了拯救他的男子。
他的喜歡是不應該的,是要一輩子深埋心底的,永遠也不說出來的。
可他好不願啊。
……
澤和長老哭夠了站起來,質問景星灼:“你為什麼不願意按照他們的安排走?他們隻是想讓你成神拯救世界,又不是要你的命。”
他又扭頭看向盡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司寇鸾:“還有你,憑什麼他臨死前還會為了救你,将自己的一身靈力傳給你?”
“他如果不給你仙力,盡力回到上三天,萬一還有救呢。”
司寇鸾沒有言語,和情緒不好的人争論是不對的,而且作為既得利益者,他也不應該去反駁。
景星灼可不在意那麼多:“不願意就是不願意,如果非要逼我做的話,你們還不如要我的命。”
澤和長老的觸手一根根長了出來,受到情緒影響,他僞裝成人的拟态已經無法進行了。
一根觸手卷着佩劍,剩餘的觸手們一股腦朝着景星灼襲來。他已經失去理智徹底變異了,成為了合體期的怪物,行走的污穢污染源。
司寇鸾和許蘭辭光是看見便頭暈目眩,需要盡力才能抵擋住這種污染。可他們還是在努力阻攔。
“别沖動啊澤和長老!”
“師叔你不能這麼做!”
澤和長老的觸手将司寇鸾和許蘭辭甩到了遠處,目光惡狠狠地瞪着景星灼:“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