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鸾心有所感地仰頭,天空中,胸前插着短劍的嘉善真人正徒手撕開淩雲照天的屏障。
許是注意到了青年熾熱充滿恨意的目光,嘉善真人俯身嘲笑。
“司寇鸾,你叫做司寇鸾,我記住了。其實你們一進來我就發現了,不過我打不過你們,索性就留着全部的力量逃跑。”
“呵,膽小鬼。”
嘉善真人右腳踏出屏障:“我真的記住你了,你最好期望你别落到我的手中。”
“你右腳先出的屏障。”
嘉善真人不解:“所以呢?”
顧绾一茫然,她也沒明白司寇鸾的意思。
“你右腳先出的屏障,我不高興,所以下次再見面,我要直接了結你。”
司寇鸾嘴角勾着笑,輕輕地扇着扇子:“你也最好期待别被我發現躲到哪裡了。”
瑾瑜仙尊的符咒時間過去了,人群中開始沸騰,顧绾一三下五除二制服了他們,不耐煩地用縛仙索全綁了。
司寇鸾也被吵的心煩,嘉善真人跑了,任務就不算圓滿完成。
他打了個響指,無數道冰棱從天而降,将這群被污染的沒救了的人紮成了馬蜂窩。
“一群沒腦子的東西,殺了吧,給他們一個痛快。”
還有一個東西沒有解決……
顧绾一擡頭看懸浮的怪異雕像,以及鬼影塔裡無數漂浮的鬼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雕像的眼睛在動:“古神的雕塑和這些鬼怎麼處理?”
“這座雕像的主人太強大了,我們毀不掉的,把淩雲照天帶到上三天,師尊他們會解決的。”
*
出了淩雲照天,青年決定給自己的徒弟寫一封回信。
張木亭的信總是一封挨着一封,沒有一天有遺漏。
信裡也沒什麼太有營養的話題,無非是自己吃了什麼,做了什麼,又學會了什麼。
識海泛起波瀾,系統突兀地上線:“宿主,你獨一無二的系統回來了,有沒有想我呢?”
“原來你還沒有忘記我啊。自從我出關以後,你這還是第一次出現。”
系統有些不好意思:“沒辦法,宿主閉關太久了嘛。而且我隻是個分系統,最近主系統那裡發生了一件大事情,所以我一直在忙碌。”
司寇鸾滿意地看着自己寫的字,偶爾練練書法,還是挺能緩解心情的。
他将信封折起來:“是加班了嗎?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嗎?”
系統實在忍不住吐槽:“其實也沒什麼啦,你應該知道前段時間天道封印景星灼到魔骸荒原的事情吧,可是自從那天過後,主系統的一抹意識不見了。”
“主系統猜測那抹意識到了這個世界,最近便要求我們一直尋找那抹意識的去處,所以比較忙碌。”
司寇鸾捕捉到了一個思維盲點。
天道封印了景星灼,主系統的意識怎麼不見了,天道和主系統有什麼關系……
他但笑不語:“所以,主系統,其實就是這個世界的天道?”
“你怎麼知道!”系統想要像人那樣捂住嘴,可惜做不到,“我什麼都沒說!你千萬不要暴露!”
“那包不會的啊。”
畢竟這種事情,提都沒辦法給師尊他們提。
總不能說這是一本書,他們都生活在書裡吧。這樣子做,許蘭辭會吓到狂吃點心的,雲霧仙閣的食堂就危險了。
系統按照慣例查看司寇鸾過去的事迹,看着嘉善真人的影像晃了神:“嘉善真人……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這個半神他都成這樣了還不死啊,有了絲神性的東西就是難殺。”
“還有這隻狐狸,也好熟悉啊。”
狐狸擺擺尾巴:“你有見過我的主人嗎?我很想念我的主人。”
“你的主人是誰?”系統驚訝,“你能聽見我的話語?給我的感覺真的也很熟悉,比嘉善真人更熟悉。”
司寇鸾想了想:“許是它身上有着天道的一抹意識。因此能聽見你的言語,也因此你會覺得熟悉。”
系統反駁:“不對不對,我絕對見過它,你讓我想想。”
*
攤開的書紙張泛黃,描繪着一個晦澀難懂的禁術。身穿玄衣的男子站在鏡子前,他的心髒處砰砰跳動,一縷縷金線纏繞着,在深處竟然破根長着一朵蘭花。
景星灼眨了眨眼睛,蘭花突兀地消逝,視線所及,仍是身着繡着精美刺繡的衣物的胸口。
“系統?呵,狗屁系統。你其實隻是長在我心口的這朵花吧,你的真身是天魄蘭?”
系統滿是驚訝:“你能看見我?”
它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再言語。
“我的眼睛比較特殊,從小就能看見許多旁人看不見的東西。不過單憑我的眼睛,确實看不清你是誰,因此我用了一個能看清世界物質本質的禁術。”
景星灼心情愉悅。
“尋常的天魄蘭可不會整日在我的識海逼逼叨叨,可你為什麼能夠做到,還知道那麼多别的事情?
要不要告訴我?萬一我會願意與你合作呢?”
系統緘默不言,透露出拒絕的态度。
管家敲門:“魔尊殿下,您要的書我找人翻到了。”
景星灼接過那一沓書,最上面的兩本名字露了出來,一本寫着《深入談一談九大奇藥》,另一本寫着《翠微心語》。
景星灼坐于榻間,靜靜翻開書頁:“不願意說?沒關系,我會想辦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