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司寇鸾因不明所以的害怕而略微顫抖,景星灼才放開他的臉,心滿意足地笑道:“好不容易碰見你這麼好玩的人,我改變主意了。要知道,我被天道困在這偌大的魔骸荒原,身邊就隻有一個管家、一百多個照顧我的仆從、以及一些沒數過的時不時彙報魔界事務的下屬,真的是好生無聊啊。”
啊這,重新定義無聊嗎?
司寇鸾起身,兩手撐着桌子,語氣急沖:“所以你想讓我留在你這裡陪你?”
景星灼用手攬住司寇鸾的肩膀,令他重新坐下:“乖,你要搞清楚你的定位,你是人質。”
“哦,我這是被你囚禁了嗎?”
“顯然。”
“那我的活動範圍是哪裡?”
“整個魔骸荒原任你活動,但不能離開。”
“哦,我睡在哪裡?”
“這麼大一座魔尊殿,随便你睡,但你不要讓我感到無聊,也不要做出超過底線的事情。”景星灼對着小師弟抹了個脖子,“否則我随時都可以把你殺掉。”
司寇鸾忽視了他的死亡威脅,隻是探了探體内重新變得充沛的靈力:“你不封住我的靈力,不怕我跑嗎?”
“你養你的那隻狐狸,難道會封印他的靈力再把它關進籠子嗎?”
原來前師兄把他當作這樣的定位啊,司寇鸾挑眉:“最後一個問題,我可以回去拿一下換洗衣服嗎?”
景星灼意味不明地笑,似乎在嘲諷他的異想天開。
司寇鸾氣憤:“拿個衣服也不行嗎?那我穿誰的換洗衣物?”
“我的。”
司寇鸾再次起身,憤怒地雙手撐住桌子:“你是神經病還是變态,我們又不熟,你的品味又那麼差,我憑什麼穿你的換洗衣物?”
景星灼伸手讓他坐下:“我沒有封印住你的靈力,我也沒有收走你的法器,你大可以自己用小洗滌術,還是說你被嘉善真人打傻了,連最基本的水系法術都不會用了?”
“我又不會對你造成威脅,放我離開會死啊。”
“不放。”
……
夜幕低垂,兩個人聊到了很晚很晚,無關緊要的東西,都可以互相告知,自打他們認識的時候起,好似從未有過這麼和諧的時刻。
可他們又互相隐瞞了一些東西。景星灼低眸,他沒有說自己的心口是九大奇藥之一的天魄蘭,也是系統,自己并非全知、也并非無所不能。
司寇鸾笑着再次岔開了關于死亡次數的話題,打了個哈欠,沒有道别便直接離席,準備随便找個房間睡覺。
景星灼看着小師弟漸行漸遠的背影,對着心口因搞不懂狀況而快要死機的天魄蘭言:“其實還要多虧了你,我這才明白,原來一直以來,我對小師弟存的是這樣的心思。”
天魄蘭譏諷:“你這種算不上人的生物,也會有愛情嗎?”
景星灼忽略了前半句:“呵,愛情,我有說我們之前是愛情嗎?我隻是覺得小師弟很好玩,留在身邊可以多些樂子。”
天魄蘭停頓幾秒:“你多吃點核桃。”
“什麼意思?”
*
“師祖,我的師尊不見了,他會出什麼事嗎?”張木亭已經兩天沒有收到關于自己師尊的任何消息了,他感到不安,終于敲響了瑾瑜仙尊清修的小屋。
正在打坐的白衣仙尊睜開眼睛、歎了口氣:“乖徒孫,這不是你該擔憂的事情,你要做的是好好練功。”
張木亭站在門口不願離開:“所以師祖你是知道清黎仙君的下落的,對嗎?”
“對的。”
張木亭咬着嘴唇,沖師祖撒氣:“那你們憑什麼不告訴我師尊的下落?”
“告訴你又能有什麼用?你師尊對付不了的人,難道你就能打敗嗎?你師尊需要承擔的因果,難道你能卸下來替他承擔嗎?乖徒孫,你還是要快快長大啊。”瑾瑜仙尊行至張木亭的身邊,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張木亭一副要落淚的委屈表情,瑾瑜仙尊還是于心不忍:“你放心,他不會出事的。”
……
“你好,你見過清黎仙君嗎?”
小白短暫化為了人形,漫步在人間,到處詢問。可是沒人回答他,路人都把它當作了一位怪人。
終于,有人回複了:“聽過是聽過,可是我連上三天都沒進過,怎麼可能見得到大名鼎鼎的清黎仙君,公子怕不是尋錯了人?”
小白猶如五雷轟頂般頓覺通悟:“上三天,對了,我要去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