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淺神修也能夠聽到清晰的腳步聲時,他再次看了眼手機,不多不少剛好還剩下五分鐘。
“還剩下五分鐘就下課了,沢田同學遲到的也太久了吧,不過好在,我們這堂課最後幾分鐘才是重點,所以沢田同學現在到也不算太晚。”
沢田綱吉能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兩支已經空了的針筒以及針筒周圍一些可疑的水漬,獄寺隼人和山本武都倒在了地上。
不過令沢田綱吉松了一口氣的是,這兩個人的呼吸還很平緩,臉上也沒有痛苦的表情。
啊啊,天呐,腦子一熱什麼也不想地就沖了過來,沢田綱吉甚至手上隻拿了一把掃帚來充當武器。
淺神修也簡單掃視了一遍沢田綱吉,要不是他還要維持這個殺手的人設,他怕不是要捂住臉了。
主要是落差太大,雖說獄寺同學和山本同學沒有到達恭彌君那樣的水平,但在這個年紀可以說是非常優秀了,兩個人都有不同的能叫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嗯——沢田同學首先站姿就不太行,這樣的站姿很容易被别人找到破綻,再來就是手上甚至都沒有一把像樣的武器,雖說為了同伴着想的心情是值得表揚啦,但是這樣下去不也是什麼都改變不了嗎。
淺神修也在心中歎了口氣,他本來就不是很看好沢田綱吉,自從Reborn前輩來了之後他還仔細地觀察了好久,想要找到沢田綱吉有什麼過人之處,但結果是沒有找到。
沢田綱吉是個很普通又很溫柔的人,這是淺神修也的觀察結果,和Reborn前輩來之前的評價沒什麼區别。
歸根究底以前沢田同學對待黑手黨的态度一直是【不要】而不是【想要】吧,之前解決問題不也都是靠的Reborn前輩射出的死氣彈嗎?淺神修也有些無聊地想道,或許這次很快就能結束了。
“淺神老師,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沢田綱吉這個人吧,淺神修也對他的評價就是兔子,平時也是怯生生的樣子,可能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什麼重話,看到對方難得嚴肅的樣子,淺神修也隻得繼續裝出那樣一副反派殺手的模樣。
“沒有必要非得說個理由吧,硬要我說的話我隻能告訴你我想這麼做而已,我難道還得像個良好市民一樣遵紀守法嗎?隻是想殺所以就殺了,多簡單的一件事啊。就像現在,我想和你玩,所以才給你一個機會。”
說起來有些諷刺,淺神修也還真是個良好市民,不偷稅不漏稅,看到老人還會扶着過馬路的那種。
可還是那句話,沢田綱吉他們又不知道,那自然是他怎麼編都行啊。
淺神修也在沢田綱吉面前晃了一下他手上拿着的試管,淡綠色的液體在小小的瓶内晃動着,在這種時刻拿這樣一管不明液體出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沢田同學,要不要和老師玩個遊戲,看是你拿到解藥的速度比較快還是藥性發作的比較快?”
說完淺神修也還覺得自己演的真好,真是太像個變态反派了。
在此刻的沢田綱吉看來,淺神修也就是把他的朋友們的生命看作是一個有趣的玩具,如果說他沒有搶到解藥會怎麼辦?會死嗎?獄寺君和山本君。
那種事……絕對不要!
“淺神老師,我會拼死地活下去。”
死氣之炎的本質是一個人覺悟的具現化,本來這是應該在多次反複的練習中才能學會的東西,但是或許是因為體驗過多次Reborn射出的死氣彈,或許是因為淺神修也過分的言論,或許是因為重要的友人們生命危在旦夕。
——又或者這三者都有。
于是,沢田綱吉本人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産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就算是威爾帝也會為這種類似于化學反應一樣的變化啧啧稱奇。
他第一次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下自己點燃了死氣之炎。
以往隻要沢田綱吉的頭頂燃起火焰那便代表着失控,他的情緒也會受到那狂放的火焰的影響,整個人變得更加情緒化。
然而這次不同,火焰隻是靜靜地在他頭上燃燒着,有點溫度但并不灼人,連帶着沢田綱吉的也變得冷靜了下來。
總覺得,周圍都安靜了下來,沢田綱吉緩緩地提出一口氣,睜開了那雙橙金色的雙眼。
明明剛才心中還有着一絲急躁,但是現在卻完全冷靜了下來,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能感覺出淺神修也的強大,男人明明隻是随意站在那裡而已,但渾身卻散發着令人難以忽視的氣勢。
“——然後我會拼死地打敗你。”
說起來他以前為什麼會以為對方隻是一個普通而柔弱的保健醫生啊?
“嗯,就要這樣才行啊。”淺神修也說道。
淺神修也終于掏出了他那把除了一開始的威懾性射擊之外就沒有再用過的槍,他使用的事柯爾特M2000型自動手、槍,有效射程是五十米,而淺神修也用的是以前用過的彈匣,去掉之前射出的子彈,現在總共還能開兩槍。
足夠了,要知道他在JCC的射擊榜上就沒有掉出過前十。
“果然小孩子還是要這樣才好,不斷地變強不斷地成長。不好意思啊,沢田同學,我要為我之前的判斷道歉,擅自認為你隻會依賴Reborn前輩什麼的。”
以為對方隻是個善良過頭的普通人而已,哈哈,終究身上還是流着彭格列的血液嗎?
淺神修也見過彭格列九世的火焰,那火焰猶如一口古舊的銅鐘又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給人以厚重和沉穩的感覺。
而眼前的沢田綱吉的火焰與彭格列九世的火焰相比不管是在色澤還是使用程度上都青澀了許多。
但是淺神修也知道足夠了,他已經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又或者說是看到了Reborn前輩想要讓他看到的東西。
那是作為沢田綱吉個人的可能性。
這時候他又想到了風先生以前說過的一句諺語。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打地洞。】
獅子又怎麼生出無害的貓咪。
“雖然遇到過很多對手,但是對上會使用死氣之炎的人還是頭一遭。”淺神修也在沢田綱吉的注視下将那管淺綠色的可疑試劑放回自己大衣的口袋中“我可是不喜歡拖堂的好老師,在下課之前讓我們結束它吧。”
即使面對黝黑的槍口沢田綱吉也沒有懼色,兩人就這樣無聲地對峙着,仿佛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滞澀起來。
淺神修也先動了起來,他沒有開槍,也沒有想要近距離地和沢田綱吉拼體術,而是毫不猶豫地轉身将後輩朝向沢田綱吉,然後一個猛地沖刺來到床邊,屈膝護住頭部,就這樣直接撞碎玻璃跳了出去。
沢田綱吉自然是緊追其後,他沒有像是淺神修也那樣從好幾層高的樓上跳下去後還能毫發無損的本領。
但是他有火焰。
金紅色的火焰在雙掌燃起,沖當加速器,這火焰就好像他身體的一部分,不用别人教導他就明白該如何使用它們。
淺神修也看到了沢田綱吉還能這麼玩直呼羨慕。
“诶——真好啊,還能飛啊,老師我也好想飛哦。”
沢田綱吉直接無視了淺神修也的話,現在他眼中的目标隻有淺神修也放起來的那根試劑,由于是第一次使用,他也不知道這種狀态還能維持多久,沢田綱吉心裡清楚如果這種狀态下的他還不能奪得試劑的話,那平常狀态下的他就更不可能了。
淺神修也可以做個耐心的獵手,但是沢田綱吉沒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