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生無可戀地癱在了床上,聽到聲音的黑羽快鬥從浴室沖了過來,“怎麼了悠,發生什麼了嗎?”
大概是出來的太匆忙,黑羽快鬥還沒有穿好衣服,但是幸好他沒有随便裸露的習慣,還是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
少年白皙勁瘦的胸膛毫無遮擋地展現在工藤新一的面前,工藤新一無趣地轉過頭去,心情很差的偵探表示不想理黑羽快鬥。
黑羽快鬥擦掉手上的水珠,因為沒有看到屋裡有其他不合理的東西出現,加上黑羽悠的反應并不激烈,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是不是做噩夢啊?”
黑羽快鬥撫摸着黑羽悠的頭,“不要總是睡覺嘛,不然一會到晚上該睡覺的時候你要睡不着了。”
工藤新一把整張臉埋在床上,既不想看他,也不想面對自己居然又變成貓的這個事實。
黑羽快鬥大概是看他沒有異樣,安下心來去換家居服了。
他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換好衣服回來了。
頭發被他随意地用毛巾擦了擦,還帶着濕意的頭發淩亂地搭在那張帥臉上。
黑羽快鬥把毛巾扔到床上,自己仰躺了上去,剛好枕在了毛巾上。
一邊的床鋪突然下陷了些許,伴随而來的是熟悉的雪松的香氣。
工藤新一茫然地擡頭,接着就感覺身體一輕,眼前一花。
等他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被黑羽快鬥托在手心裡,高高地舉了起來。
雖然黑羽快鬥的手很有力,穩穩地托住了他,可對于把性命交付于他人的處境讓工藤新一有種本能的害怕,他下意識想要掙紮,黑羽快鬥突然地開口卻讓他停下了動作。
“‘盡量不要受制于理論,要展示以一般常理來說不可能的精彩魔術,讓觀衆沉醉其中,若能做到這一點,麻煩的觀衆對你來說,應該會變成最忠實的粉絲,這才是真正的魔術師最理想的狀态’。”
前兩句話工藤新一十分熟悉,可是後面的話卻是他第一次聽到。
他忍不住看向下方的黑羽快鬥,僅僅是一天的時間,黑羽快鬥就修好留聲機并且聽到黑羽盜一留言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了嗎?
黑羽快鬥似乎在回憶什麼,眼神變得溫柔又帶點寵溺,“老爸說得果然沒錯,看那小子露出的笑容,他應該也很享受這次的表演吧。”
他抱着黑羽悠翻了個身,把黑羽悠仰躺着放到了床上,黑羽快鬥埋首在黑羽悠的腹部,深深地吸了口氣。
少年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工藤新一的小腹,工藤新一隻覺得腹部酥酥癢癢的,一時動彈不得,隻能任黑羽快鬥擺布。
可惡!
偵探想着,這家夥什麼時候開始有吸貓這種不好的習慣了!
吸過貓的黑羽快鬥一臉滿足地擡起了頭,臉上還沾着兩根白色的絨毛,英俊的臉龐一時有些傻氣:“悠的肚子又軟又香呢。”
工藤新一伸出爪子在空中虛虛地比劃了一下,無聲地表示了抗議。
權當他在撒嬌的黑羽快鬥抓住他的前爪晃了晃,他的眼神有些失焦,似乎在對他說話,又似乎隻是在自言自語:“下次我要用什麼魔術把那個小子吓破膽呢?”
這家夥……
工藤新一看着黑羽快鬥臉上真切的笑容,心裡一時五味雜陳。
他其實一直都有感覺,怪盜基德似乎并沒有把他當做真正的敵人,雖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着什麼怪盜是藝術家,偵探隻是吹毛求疵的評論家這種話,可之後對他總是親切又帶着誇贊,叫着那一聲聲的“名偵探”。
灰原哀當時說他簡直像是收到禮物盒子一心等着打開的小孩子一樣,期待着怪盜基德的表演。
縱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工藤新一也不得不承認,他确實是期待着的,既期待着表演,也期待着可以解開迷題。
可這是他第一次站在黑羽快鬥面前,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位表演者本人,又何嘗不是在期待呢?
期待着魔術的順利進行,也期待着他這位觀衆的反應。
這場在外人看來轟轟烈烈的寶物争奪賽,可是參賽的兩人,都隻是在進行一場盛大而精彩魔術表演罷了。
在這個夜晚,在工藤新一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對黑羽快鬥,或者說是對怪盜基德的敵意,悄無聲息地散去了大半。
*
不過,對于偵探來說,眼下最大的問題顯然不是他和怪盜的關系,而是他變成貓這件事。
經過三天的觀察,江戶川柯南發現,如果沒有其他因素的話,每天晚上六點鐘的時候,他都會變成黑羽悠,而在第二天早上六點鐘的時候,他又會回到自己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