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筆錄從警視廳出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安室透主動提出要送黑羽快鬥和江戶川柯南,所以他們婉拒了本來想送他們回家的高木涉。
在走向地下車庫的路上,黑羽快鬥伸了個懶腰,暗暗抱怨着:“為什麼一和你出來就總是會碰到命案呢,你該不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體質吧?”
正準備拉開車門的江戶川柯南一臉黑線,這種類似的說法他之前就聽說過,但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認為這是自己的問題,“你在說什麼話,案件本來就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啊,應該說是案件在召喚名偵探吧,這是正義的導向。”
“說得沒錯。”
駕駛座上的安室透附和:“所有的罪行都會被揭穿,正義是不會缺席的。”
黑羽快鬥尴尬地笑了兩聲,他怎麼覺得自己現在很危險啊,和兩個偵探同乘一車真的沒問題嗎?畢竟對于心心念念想要抓住怪盜基德的小偵探來說,抓住他就是正義吧。
然而事實證明黑羽快鬥确實是想多了,如果江戶川柯南想抓他的話,剛才在警視廳裡才是最好的機會。
安室透也沒有針對他的意思,他話鋒一轉,“不過沒想到,柯南年紀這麼小,居然也是個厲害的小偵探呢。”
江戶川柯南乖巧地坐在後座上,故作天真道:“我這都是和快鬥哥哥學的呢。”
背鍋背多了的黑羽快鬥已經可以面不改色了,他唯一的感覺就是名偵探在他面前好像越來越不遮掩了,不遮掩自己的推理能力,也不遮掩自己過于成熟的性格,甚至明目張膽地打着他的旗号糊弄那些對他起疑的人。
話說回來,黑羽快鬥想起晚上的事情,名偵探是不是叫了他“黑羽”?
這是破案的時候顧不上僞裝所以叫錯了,還是知道他不可能主動揭穿江戶川柯南的真實身份,所以肆無忌憚了?
雖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也不習慣江戶川柯南像現在這樣裝嫩就是了,但總覺得很危險啊,以名偵探的能力,朝夕相處不可能不對他的身份産生懷疑啊,但除了第一天入住的時候意有所指地試探了他幾次,住進來以後江戶川柯南從頭到尾都沒提起這件事,還會在其他偵探面前為他遮掩。
這是江戶川柯南的好心,還是另有所圖呢?
黑羽快鬥腦中閃過數個念頭,安室透已經把車開出了地下車庫,他從後視鏡中看着發呆的黑羽快鬥,“雖然黑羽說着不是偵探,但不管是觀察力還是推理能力,都完全是名偵探的水準呢,比我這個自诩私家偵探的蹩腳偵探厲害多了,我還真應該和黑羽學習學習如何做一個偵探。”
黑羽快鬥又不是真的偵探,怎麼可能讓安室透和他學習,“安室先生你别誇我了,我隻是記憶力比較好罷了,我可不是偵探,也不準備成為一個偵探。”
“哦?聽黑羽的意思,對自己的未來已經有了規劃了?”
黑羽快鬥從來沒有遮掩過自己的想法,他坦言道:“是啊,我以後要成為世界一流的魔術師。”
江戶川柯南笑:“快鬥哥哥的爸爸以前就是世界一流的大魔術師呢。”
安室透發現了江戶川柯南用詞的問題,他下意識反問:“以前?”
車内頓時一片安靜,江戶川柯南也不敢回答了,安室透察覺出了異樣,沒有再繼續詢問,而是直接道歉:“抱歉,是我問的太多了。”
“沒關系。”還是黑羽快鬥自己說出了真相:“我老爸是黑羽盜一,以前是世界頂尖的魔術大師,不過八年前的時候他在一次逃生魔術的表演中出了意外。”
安室透很清楚在逃生魔術中出了意外代表着什麼,他沉默了一瞬,“抱歉,我不知道。”
“沒事啦。”
黑羽快鬥滿不在乎的樣子,“哪有魔術師一輩子都不出錯呢,我以後一定會成為比我老爸更厲害的魔術師的。”
黑羽快鬥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異樣,江戶川柯南就坐在他身邊,從他臉上同樣看不出任何的問題,就好像是八年的時間,早就将這個少年的所有悲傷都已經抹去,讓他可以語氣平靜地提起自己早逝的父親。
可是,真的是這樣的嗎?
會把父親的照片做成一人等高的畫像放在自己的房間的少年,可以忘記那份失去的痛苦嗎?
也許每個魔術師都會犯錯,可是黑羽盜一的錯誤卻是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的,不,也許不隻是他自己的性命。
從那畫像之後的密室來看,那傳承的身份,也許這個錯誤葬送的,還有他身邊這個笨蛋的一生吧。
如果黑羽盜一仍然在世的話,不管是怪盜基德還是黑羽快鬥的命運,是不是都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