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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銀發女子走到一個偏僻的廢棄車庫前,她擡手敲了敲緊閉的鐵門。
半晌,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誰?”
銀發女子打量下四周,确定無人後才開口道:“是我。”
聽到她的聲音,鐵門從内側打開,昏暗的車庫裡,幾盞燈忽明忽滅地閃爍着,勉強照出車庫内隐藏的幾人。
“咔嗒——”
手槍上膛的聲音在右側響起,銀發女子側首看去,眼神冷漠,“你這是什麼意思,Gin?”
銀色長發的男人走出來,嘴角的香煙發出淡淡柔和的黃光,将他的面孔照耀清楚,琴酒嘴角微微勾起,“這話應該問你吧,庫拉索,你為什麼這麼久才來?”
銀發女子正是庫拉索,她指了指自己的右肩,“路上撞到了小孩子,糾纏了一會,傷口還裂開了,怎麼了,隻是晚來了一會你就要對我動手?”
“那你可要考慮清楚,我可不是你的人,你不分青紅皂白對我動手的話,我會還手的。”
“我可不是不分青紅皂白。”
琴酒擡了擡下巴,“伏特加,你來說。”
伏特加從庫拉索身後走出來,“庫拉索,我剛才在來的路上看見你和工藤新一在一起,你為什麼會和那個偵探在一起?”
“工藤新一?”
庫拉索皺了皺眉,“那個有名的高中生偵探?他不是被琴酒你殺死了嗎,我什麼時候……”
“等等,你說我剛才遇到的那個少年?”
庫拉索沒有見過工藤新一本人,但是畢竟是曾經紅遍全日本的名偵探,她也見過工藤新一的照片,這麼一說,她仔細回想了下,發現自己遇到的少年長相似乎确實很像那個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可是她記得那個少年同行的小女孩分明是這樣稱呼他的——
“快鬥哥哥。”
琴酒歪了歪頭,“什麼?”
庫拉索擡頭,“我遇到的那個少年叫‘快鬥’,不是你說的工藤新一。”
“快鬥?”
聲音是從車庫深處傳出來的,是個男人的聲音,他似乎早就在裡面了,一直不發一言地旁觀着剛才發生的一幕,直到聽到這個名字才做出了反應。
“你遇到的是不是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他身邊還跟着一個戴眼鏡有些聰明的小男孩?”
庫拉索回:“沒錯,看起來似乎就是個高中生,至于孩子,他身邊跟了好幾個小孩,不過其中确實有個戴眼鏡的小男孩,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
幾人都意識到了問題,琴酒側首問他:“怎麼,你認識那個少年,裡卡爾?”
“啊。”
代号為裡卡爾(Ricard)的男人點了支煙,“庫拉索說得沒錯,他确實不是工藤新一,他叫黑羽快鬥,是個普通的高中生。”
“怎麼可能。”伏特加慌了,“大哥,我确實看到那個人就是工藤新一,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人有相似是很正常的。”
裡卡爾不慌不忙走了過來,“我調查過黑羽快鬥,他的人生履曆都是真實完整的,他迄今為止的人生都和工藤新一沒有過任何交集。”
“聽到了嗎,琴酒。”
庫拉索往前幾步走到男人的身邊,“我和工藤新一沒有接觸,既然當初人是你自己殺的,你現在懷疑我,難道你之前沒有殺了他?那麼犯錯的人應該是你吧。”
被兩人幾句話扳回一城,琴酒冷冷地看了伏特加一眼,收起了手槍。
伏特加沮喪地低下了頭,此情此景讓他不由想起上個月在船上參加的一個化裝會,那時候他也以為自己看到了工藤新一,最後卻發現隻是服部平次僞裝的一樣。
所以說,為什麼這世上有這麼多和工藤新一相像的人啊!
“你調查黑羽快鬥?”
琴酒看向裡卡爾,“為什麼,那個黑羽快鬥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我似乎沒有向你彙報工作的義務吧,琴酒。”裡卡爾挑挑眉,“難道你對那位大人的命令有什麼意見?”
接連吃癟讓琴酒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可惜裡卡爾說的是事實,裡卡爾進入組織的時間比他還久,并且是可以直接與Boss接觸的少數幾個人之一,如果裡卡爾不想說的話,他确實不能逼迫他。
“算了大哥。”
伏特加見勢不妙趕緊出來打圓場,“反正也不是真的工藤新一,就不用管他了,眼下還是任務重要。”
有了伏特加給的台階,琴酒雖然還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揭過了這件事,他冷哼一聲,“基安蒂和科倫呢?”
耳機裡接連傳來二人的聲音:“我已經到位了。”
“我也是。”
“好。”
琴酒下命令:“那就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基爾,你跟着庫拉索。”
一直在一邊不曾出聲的水無憐奈走了過來,她一身黑色的緊身裝扮完美地融入了漆黑的車庫中。走近了才看見庫拉索的右手上正有血水在緩慢地低落,水無憐奈順着那條手臂看到了她被血水濡濕的肩頭,抿了抿唇,水無憐奈開口:“你肩膀的舊傷裂開了,包紮一下吧。”
庫拉索扭頭看向那個從自己進來之後第一個關心自己的人,手裡攥着的創可貼不知何時已經被血水浸透了,孩童關心的聲音卻留在心中不曾被黑暗吞沒。
她眼眸微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