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本來就不知道他手上的傷,對這個話題也不感興趣。
唯一的知情人灰原哀自然看到了黑羽快鬥和江戶川柯南的眼神交流,她神色複雜地歎了口氣,配合的沒有多問。
于是偵探咬人的事情就這樣被揭過去了,江戶川柯南暗自松了口氣,隻是視線落到黑羽快鬥手腕處隐隐露出的膠帶一角時,他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既然已經做好今天來滑雪場的準備,那江戶川柯南自然不可能人已經到了這裡,到了晚上六點還要被迫變回黑羽悠。無奈之下隻能故技重施,又咬了黑羽快鬥一口。
其實江戶川柯南也可以以黑羽悠的身體去做這件事,這樣似乎會顯得更加正常。
可惜雖然他自己覺得從小就家養的黑羽悠是安全無害的,但也不能改變黑羽悠确實是隻貓這個事實,他可不想讓黑羽快鬥被自己咬了之後跑去醫院注射狂犬疫苗。
好在黑羽快鬥似乎以為他咬那一口是在不滿自己明天要去滑雪,所以隻是抱怨了一句“我可是要成為魔術師的,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咬啊”,其他并無深究。
然而黑羽快鬥不深究,江戶川柯南卻不能不多想。
而會讓他多想的,自然就是黑羽快鬥的血對他來說,居然也是解藥這件事。
沒錯,自從遊樂園事件之後,江戶川柯南就已經驗證了這一點,除了黑羽快鬥用過的食物以外,他的血對自己變成貓這件事也有抑制作用,而且似乎比前者的效用更強——
畢竟遊樂園裡那一口血,就足足讓他維持了兩天的人類身份,這才不至于在黑羽快鬥昏迷住院的時候,一個人被困在黑羽家了。
畢竟,這次他可沒有哪一個主人,可以迎接一隻偷偷跑出家的小貓了。
雖然眼前看來這是件好事,至少證明偵探之前關于抗藥性的推理是正确的,而且緊急的時候,他也有辦法可以暫時不用變成貓了。
然而江戶川柯南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不隻是因為這種辦法需要通過傷害黑羽快鬥才能達到,更是因為,江戶川柯南隐隐覺得以黑羽快鬥的血來遏制自己身上詭異的變化終究是不妥,雖然他并不明白這背後的深意,但是冥冥之中,他總能感到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意——
如果說黑羽快鬥用過的東西會讓他産生抗藥性,那麼是不是有一天,他也會對黑羽快鬥的血産生抗藥性?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還能用什麼辦法來解決這件事?
答案幾乎不用推理,就那麼直白地擺在偵探眼前。
可這真相太過可怕,不必證實,隻是想一想,江戶川柯南就已經覺得背脊生寒。
他愈來愈覺得,自己會變成黑羽悠這件事情可能并不是一個巧合,也許背後有某種他不知道的力量,在操控着這一切的發生。
而如果這種猜測是真的,那麼不管是他還是黑羽快鬥,也許一直都處于對方的監視之下。
而最可怕的是,不管這個人是誰,以他和黑羽快鬥的能力,居然都不曾發覺。
要麼,是這個人隐藏的太好讓他們難以發現,要麼,就是這個人的能力已經不是他所能熟練應用的科學的範疇了。
無論是哪一點,對他們來說都是極為不利的事情。
江戶川柯南不得不承認,他父親說的是對的,種種迹象都表明了,解決問題的關鍵确實是在黑羽快鬥身上。這種時候,也許他不應該再顧慮自己的自尊,需要将一切秘密和盤托出了。
畢竟,如果繼續下去,受到桎梏的可能不隻是他自己,還有黑羽快鬥。
而他,偵探不得不承認,以他的能力,目前所知的一切都已經到達極限了。
江戶川柯南擡頭看着那個對此一無所知,正快活地跟孩子們說笑的少年,心中暗暗有了成算。
而離群的黑羽快鬥也很快引來了中森青子的注意,看到江戶川柯南一行人時,她跟着跑了過來,“柯南,你也來這裡滑雪啊,這些是你的朋友嗎?”
面對中森青子,江戶川柯南收斂了自己成熟的一面,他揚起一個孩子的笑臉,“是啊,好巧啊青子姐姐。”
給兩方都做了介紹,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眼睛不錯地盯着中森青子,吉田步美率先問出口:“青子姐姐好漂亮啊,你和快鬥哥哥是情侶嗎?”
一語出,中森青子和黑羽快鬥的臉都紅了,中森青子連忙否認:“才不是呢,我和快鬥隻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朋友而已。”
小島元太脫口而出:“那不就跟新一哥哥和小蘭姐姐一樣。”
圓谷光彥一副自己很懂的樣子:“我知道我知道,大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戀情的。”
中森青子隻是過來打個招呼,哪知道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早熟,被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愈發不知怎麼辯解,似乎怎麼解釋在他們看來都隻是欲蓋彌彰罷了。
偏偏這時候,還有路過的他們同班同學在旁邊起哄:“喲,快鬥在和青子一起帶孩子呀!是快鬥的孩子嘛?”
黑羽快鬥一手按在江戶川柯南頭頂,反駁道:“笨蛋,是我朋友家的弟弟了!”
被稱為弟弟的江戶川柯南黑了臉,他甩開黑羽快鬥搭在自己頭上的手,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