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會無解?”黑羽快鬥表現得比江戶川柯南還要激動,他猛地站起身來,卻被江戶川柯南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也許是這兩個月發生的變故實在太多,江戶川柯南的心态沉穩了許多,即使聽到小泉紅子“無解”的說法,他依然能夠平靜地坐在原地。
相比起來,黑羽快鬥的樣子反而更像是一個十七歲少年該有的反應。
江戶川柯南擡眸看他,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他什麼也沒說,隻喚了他的名字:“黑羽。”
偵探的體溫從交握的雙手中源源不斷地傳來,奇迹般的,黑羽快鬥焦急的心情平複了許多。
他失魂落魄地跌坐了下去,不停在心中默念着“撲克臉”,才不至于讓自己表現得失态。
隻是一隻手一直緊緊握着江戶川柯南的手,就像是在拼命地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放。
那隻手被黑羽快鬥握的隐隐作痛,江戶川柯南卻沒有掙脫開來,此時此刻,無所不能的名偵探,也需要力量支撐他。
“小泉小姐,我能問一下,為什麼會是無解嗎?”他平靜地發問。
小泉紅子探究的眼神在他們二人交握的雙手處流連一瞬,“你似乎,不是普通的孩子?”
在有可能幫助他的人面前,江戶川柯南沒有遮掩,“能夠被詛咒選中作為黑羽的敵人,自然不會是普通的孩子。”
“說的也是。”
小泉紅子笑了笑,“我說的‘無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詛咒不可轉移,不可解除。”
“哪怕我們找到了對黑羽下詛咒的人?”
“哪怕你們找到了施咒的人,詛咒從成立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能再被逆轉了。”
更何況小泉紅子也不相信,他們真的可以找到對方。
“不止吧。”
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冷靜下來的黑羽快鬥開口:“你剛才說,這是針對我下的詛咒,那麼幕後的人怎麼會隻想取走我敵人的性命呢。”
小泉紅子一僵,黑羽快鬥卻已經觸碰到了真相,他呢喃地重複着小泉紅子說過的話:“‘這是一個你死我活,隻能活下來一個人的詛咒’。”
小泉紅子心下一陣慌亂,試圖阻止他繼續想下去:“黑羽!”
黑羽快鬥卻不容阻攔地說了出來:“所以,這個詛咒還有一個解法,隻要我死,就可以解除是嗎?”
“黑羽!”
小泉紅子沒想到自己一時嘴快說出的話居然成了這個破解謎題的關鍵,她懊惱地咬了咬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可是不用她再說什麼,看到她神情的黑羽快鬥自然知道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他垂眸看向小偵探,江戶川柯南抿了抿唇,避開了他的視線。
黑羽快鬥在一瞬間明白過來,江戶川柯南最擅長的就是推理,如果他都能發現小泉紅子話語中的漏洞,那麼,江戶川柯南應該也已經發現了。
可是,他卻根本沒有向小泉紅子問出這個問題。
黑羽快鬥突然出奇地冷靜下來,他摸了摸在江戶川柯南腿上睡得正香的黑羽悠。
一直以來,他經常抱怨黑羽悠愛睡覺,卻不知道那是這個幼小的靈魂用來保護自己的唯一方法。
因為他一個人,牽扯着名偵探和黑羽悠兩條生命。
“如果詛咒繼續下去的話,悠還能活多久?”
小泉紅子意外他沒有繼續逼問下去,卻又暗中松了口氣,“如果每天晚上都會靈魂互換的話,不超過四個月。”
四個月……
黑羽快鬥的瞳孔微縮,幾乎是同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手心裡另一隻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啊,我知道了。”
他沒有再繼續多問,拉起小偵探準備離開。
“謝謝你的幫忙了。”
黑羽快鬥冷着一張臉,江戶川柯南莫名感到一陣不安,他頓住了腳步,“黑羽,一定會有别的辦法。”
所以,你絕對不可以用那個最傻的辦法。
“什麼意思?”
小泉紅子不像江戶川柯南那樣擅于推理,但她足夠了解黑羽快鬥,此時也發現了黑羽快鬥的異樣,結合少年剛才的發問,她心裡浮現一個可怕的想法──
“黑羽,你不會是想着用自己的生命去終結這個詛咒吧?”
黑羽快鬥擡眸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是即使被她用魔法幹擾怪盜基德的工作時,都不曾對她展露過的眼神。
小泉紅子控制不住地後退半步,“你是不是瘋了,他是你的敵人,就算真的因為詛咒……”
“他不是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