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鬥甩了甩頭,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笑道:“沒事,可能是剛才開門的時候受了冷風,畢竟這個季節室内外的溫差有點大嘛。”
餓了許久的服部平次已經開始大快朵頤,聞言含糊道:“我說黑羽,你這體格也不行啊,風一吹就受寒了,明天還能和我們出去玩嗎?”
“你少說兩句。”
江戶川柯南堅決維護黑羽快鬥:“黑羽聖誕節的時候受了槍擊又從樓上掉下來了,之後一直在奔波,感冒了也是正常的。”
他說着聲音又低了幾分:“你最近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不然明天我陪服部出去,你在家休息一下?”
“哪就那麼虛弱了。”
黑羽快鬥失笑,“咱倆天天在一起,我身體好不好你還不清楚?”
“咳咳!”
服部平次頓時嗆咳了起來,他滿臉通紅,也不知是嗆到了還是被黑羽快鬥的話臊的,他拿過水杯灌了一大口,待氣息平複後才叫嚷道:“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當我不存在啊。”
這種話是能随便說的嗎?
一句話說的江戶川柯南也紅了臉,他羞惱地瞪了服部平次一眼,“你想什麼呢,黑羽不是那個意思。”
又沒好氣地看向黑羽快鬥,“都跟你說了說話注意點,不要老說這種會引人誤會的話。”
黑羽快鬥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有些委屈——他這次是真的沒那個意思,誰知道服部平次會多想——可惜他前科太多,說了實話估計也沒人信。
好在服部平次發現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之後,連聲抱歉,又問起:“黑羽受了槍擊又掉下樓?這麼驚險的嗎,到底怎麼回事?”
一句話終于把話題拉回了正軌上,江戶川柯南喝了口水,臉上的溫度漸漸恢複平常,這才講起了聖誕節那晚的事情。
名偵探并不是一個擅長講故事的人,好在那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足夠跌宕起伏,也不需要他有多強的渲染能力。
等他講完那天發生的一切,服部平次緊跟着接了一句:“下次有這種事情,也該叫上我一起才行。”
“我們也不能預料到什麼時候會遇上那個組織的行動。”
服部平次一噎,也不得不承認江戶川柯南說得有理,後者繼續道:“敵暗我明,一直以來,在我們和黑衣組織的對決中,我們都處于被動的局面,這次如果不是有黑羽幫忙,怕是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服部平次早就知道黑羽快鬥就是怪盜基德一事,此時聽到江戶川柯南的話也跟着贊歎:“确實,果然名不虛傳,不愧是……”
他一頓,不知道該不該說明自己已經知道對方身份這件事,卻聽黑羽快鬥接了他的話:“不愧是怪盜基德是吧。”
對上服部平次的讪笑,黑羽快鬥的态度倒是有些無所謂,他之前最擔心的不過是江戶川柯南會知道這個秘密,如今他們兩個人已經互通有無了,那不管是服部平次還是灰原哀,知道這件事其實對他影響都不大。
因而隻說:“是工藤告訴你我的身份的吧,你是他的好友,知道也沒什麼,隻是就要拜托服部幫我保守這個秘密了。”
“那當然,以你和工藤的關系,我肯定不會随便亂說的。”
“不過,”服部平次臉上的笑容緩緩收了起來,他正色道:“工藤,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你所說,那位安室先生是公安在黑衣組織裡的卧底。”
“那麼,一個彙聚了FBI、CIA、M16甚至是日本公安如此之多卧底的組織,究竟是憑什麼能存活這麼久,還能如此活躍的。”
“你說的這個問題我自然有想過。”
江戶川柯南面色凝重,“既然FBI裡能有他們的人,那麼CIA、M16甚至是日本公安,就會是幹淨的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服部平次僅靠他的叙述就能想到這一點,親自對敵的江戶川柯南隻會更清楚,可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一方面,這隻不過是他的猜測罷了,另一方面卻是因為,如果他的推理沒有錯的話,他們面對的,也或許是更為強大的敵人。
“算了。”
服部平次長出一口氣,臉上重新挂上笑容,“不管真相如何,我們在這裡擔心都是沒用的,不是還有那麼多警方和國際組織在嗎,我們隻要盡我們的力就好。”
熱血的少年突然說出示弱的話,江戶川柯南一愣,卻跟着一笑:“啊,想那麼多是有些杞人憂天了,反正現在我們暫時也沒有組織的線索了,也不急于一時。”
他說着眼眸微微低垂,眼底晦暗不明,然而垂下的雙眸卻沒有注意到,服部平次注視着他的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擔憂——
兩個同樣擔心着對方而不想将對方牽扯至深的摯友,在這一刻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退卻,有時,亦是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