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小時内得到兩個噩耗,饒是以江戶川柯南的心智之堅定,也幾乎站立不住。
與他的反應不同,安室透神色淡然,“這樣其實也沒什麼不好,雖然可能會受點罪,但至少,基爾還能保住一條命。”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但江戶川柯南總想,如果當時自己的計劃可以再缜密一些,是不是就不會讓水無憐奈陷入如今這樣的境界。
事到如今說這些話都沒有意義了,江戶川柯南擡頭,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安室先生,我明白你的顧忌,但是,我恐怕不能按照你的勸告去做了。”
“現在隻有盡快解決組織的問題,才能早日把水無小姐解救出來。”
“而且,也不隻是水無小姐,還有所有受那個組織迫害的人。”
少年的眼神蓦地柔軟了下來,“安室先生,你和我,我們都是一樣的。”
“我們從來都沒有退路。”
“是啊,安室先生。”
黑羽快鬥一手搭上江戶川柯南的肩頭,他從來沒有他家小偵探那麼多的顧慮,隻是覺得自己應該去做,想要這麼做,就做了。
此時也是一樣,少年意氣風發地:“可不要小瞧了我們啊。”
“還有我。”
關西的少年偵探不知道何時走到了江戶川柯南的另一側,和自己的摯友并肩而立,他一手搭上江戶川柯南的肩頭,一手把自己的帽子正了過來:“像那種組織,把他們通通解決掉就好了!”
“你們……”
明明是年齡差距如此大的組合,可當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竟是如此的和諧。
安室透看着看着,眼前竟有些恍惚,仿佛透過這些蓬勃飛揚的少年看到了曾經天真又充滿熱血的五個少年。
曾幾何時,他們也是這樣不畏世事艱難,一心想着鏟除世間一切邪惡。
而今,這條正義的路上,隻剩他一個人背負着其他四個人的心願走下去。
那顆為了正義與光明而奮鬥的心髒,即使加諸了萬般枷鎖亦不曾感到疲憊,卻難免在黑暗的泥潭裡日複一日的掙紮中,慢慢沉寂了下去。
隻是在這一刻,當他面對着這幾個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少年時,胸膛裡跳動的心髒告訴他——
沒有放棄過,這樣熱血的自己,他一刻也沒有放棄過。
小景、研二、陣平、班長……
安室透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還帶着些許無奈:“你們這些孩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可自己年輕些的時候,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他看着像是松了口,可對面的三個少年都不知道,在這一刻,他在心中下定了怎樣的決心——
保護這幾個孩子。
曾經他沒能保護得了小景,可如今,他決不能讓他們也落到那樣的結局。
這些話不需要對任何人說,安室透拿起工具箱,“我走了,如果那邊的事結束了,希望還能有機會參與一下這次的案件。”
“等一下,安室先生。”
他剛轉身,還未離開,江戶川柯南着急的聲音再度響起:“如果不是很急的話,我有件事想跟你談一談。”
朗姆吩咐下來的工作,怎麼都稱不上不急,可是……
安室透看了看手表,“如果十五分鐘之内你能說完的話,我可以給你這個時間。”
“啊,這就夠了。”
*
看着兩個人結伴走出院落,服部平次不滿:“工藤現在越來越多事瞞着我了,喂,黑羽,你知道他要和安室先生說什麼嗎?”
黑羽快鬥鎮定自若地放下手機:“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你不好奇嘛?”
“好奇什麼。”
黑羽快鬥失笑:“如果是需要我知道的事情,工藤會告訴我的,他如果選擇不告訴我,那肯定是覺得這件事我不知道比較好。”
這種不許多言的信任可真是……
服部平次嫉妒得差點紅了眼。
好吧,他想,黑羽說的也有道理,雖然不是戀人,可是以他和工藤的關系,也是可以有這樣的信任的。
于是他把目标轉向了另一件事:“黑羽,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為什麼你和工藤的反應會那麼奇怪?”
提到這件事,黑羽快鬥再度嚴肅了神色,他沒有解釋,隻是把信從自己懷中拿出來,讓服部平次自己去看。
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件的内容,服部平次還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這不就是一封普通的……”
“等下!”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擡頭的名字留的竟然是“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瞬間明白了為什麼江戶川柯南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難道說……”他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看這個人的語氣,他以為你就是工藤?”
“是啊。”
黑羽快鬥收起信件,“信封和裡面的稱呼不一樣,他大概确實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為什麼會有這種誤解,難道是因為你和工藤長得一樣?”
黑羽快鬥哭笑不得:“我倆長得相像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之前可從來沒被認錯過。再說我家門口貼着那麼大個「黑羽」的門牌他非視若不見,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