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羽快鬥,從來都不是隻會幹坐着等别人來救的人。
哪怕知道黑羽快鬥這樣說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工藤新一仍是忍不住氣惱:“我是不相信你嗎?我隻是,隻是……”
“我知道的。”
黑羽快鬥的眉間浮現一抹歉意,更多的還是溫柔,“不是不信我,你隻是愛我罷了。”
佛曰: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不是不信,隻是太愛了,才生了憂慮與恐慌。
他與工藤新一對視一眼,無盡的煩惱俱在心愛之人的陪伴下消散于無形——
愛是偵探最大的弱點,可是,愛也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力量。
“對了,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其他人呢?你是怎麼找過來的,又在我身上按了追蹤器?”
這裡實在不是一個合适互訴衷腸的地方,安撫過工藤新一的情緒之後,黑羽快鬥還是更加關注眼前的案件。
工藤新一也明白這點,他解釋道:“服部他們在趕來的路上了,我擔心你會出事,所以先行一步。”
至于他是怎麼找過來的……
工藤新一面上有幾分嚴肅:“我還真該給你身上安個追蹤器,省的你以後再一聲不吭地跑了。”
黑羽快鬥讪笑兩聲,也知道自己這次的行為不占理,不過工藤新一這麼說,顯然是否定了他的猜想。
那麼工藤新一到底是怎麼找到他的呢?
“我拜托高木警官查了相田先生的資料,發現他确實和我之前經辦的一個案子有關系,而這裡……”
工藤新一的視線在房間内掃過,“是當時的案發現場。”
黑羽快鬥錯愕:“案發現場?”
黑羽快鬥并不害怕屍體,也不會有案發現場還有逝者魂靈這種想法,更不會因此感到恐懼。可是相田義弘把“工藤新一”帶到這裡來,其中的惡意顯而易見。
“他到底是誰?”
黑羽快鬥蹙眉,“為什麼會如此厭惡你?”
工藤新一的視線落在躺在地上的相田義弘,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相田義弘,他本姓田中,是田中梨乃小姐的哥哥。”
“田中梨乃?”
以工藤新一的身份經辦的案子肯定是在認識他之前發生的,然而工藤新一說出這個名字的态度好像他應該認識一樣,黑羽快鬥略作思索一番,驚訝道:“田中小姐,你是說,他是小希的舅舅?”(小希初登場詳見chap67回門)
工藤新一颔首,“我也是剛知道的,其實田中小姐的哥哥就在……”
喑啞的笑聲在空蕩的房間中響起,打斷了工藤新一的話語,兩人齊齊擡頭,就見已經倒地多時的相田義弘,現在應該說是田中義弘,他正吃力地撐着地闆站起來。
“沒想到,你們居然真的是不同的兩個人。”
“不過我猜的果然沒錯,你們兩個人長得如此相像,必然有某種關系,隻要能抓到黑羽快鬥,就不怕你工藤新一不出現。”
不知道田中義弘倒在地上的那段時間具體聽到了多少,對他們二人的關系有多少了解,工藤新一對于自己二人的關系并不想掩飾,他更關注的是田中義弘這段話裡揭露出來的另一層意思。
他攥住了黑羽快鬥的手,“你的意思是,其實你早就知道快鬥和我不是同一個人,但你還是對他下手,因為不管他是不是‘工藤新一’都沒關系。”
“我若不出現,你就認定他就是‘工藤新一’,對他完成你的複仇;我若出現,那快鬥也正好發揮了他的作用。”
“至于快鬥是不是無辜的,他會不會出事,你從來也不在乎。”
田中義弘輕蔑地一笑,不必說什麼,這個态度已經代表了一切。
工藤新一握着黑羽快鬥的雙手不自覺地用力,哪怕早就猜到了這點,也不免覺得憤怒且自責。
憤怒自然是因為田中義弘毫不在意無辜之人的生死,帶着目的接近黑羽快鬥的人自然不能指望他會在那短短兩月相處中對黑羽快鬥生出朋友之情,可好歹他總該知道黑羽快鬥是無辜的,卻能肆無忌憚地拉他下水。
自責則是覺得如果不是他的話,黑羽快鬥根本不會被卷進來,也不必遭受這番無妄之災。
“我為什麼要在乎一個無關的人?”
田中義弘目光在倚靠在一起的兩人身上掠過,最後落到工藤新一身上時,眼中頓時充滿了憎惡與仇恨:“不過我倒是沒有料到,你們兩個會是這樣的關系,不過這樣正好,工藤新一,你奪走了屬于我的一切,毀了我愛的人,也該用你愛的人來陪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