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告誡過你,不要和我們組織扯上關系,你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倒真想看看,你還有什麼能力脫身。”
是誰,誰在說着這話?她又在和誰說話?
“也許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告訴你們那件事,或許就不會有這一天。”
那件事?那件事是什麼,剛剛的女人去了哪裡,這個說話的男人又是誰?
“不會放棄的,我相信他會救我回去的,不管多辛苦我都會等着那一天。可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一個月後一切還是沒能解決,請你幫我結束這一切吧。”
結束?他想怎麼結束?
不安籠上了心頭,不要結束,無論如何都絕對不可以結束!
“何至于此呢……”
“我不是輕言生死,隻是我的生命本就和他息息相關,與其任我在泥潭裡掙紮,不如把生的機會留給他,還能給我留下一身清白。”
“……不會有那一天的,黑羽。”
黑羽?
江戶川柯南猛地睜開了雙眼,腦海中紛亂的聲音都随着他的醒來消失了,一切就好像隻是他做的一個夢。
可這夢境太過真實,想起夢境中黑羽快鬥與安室透的對話,他心中充滿了不安。
江戶川柯南撐着手臂想要起身,然而背脊和四肢幾乎都傳來了痛楚,心肺之間也有隐隐的憋悶感,他脫力地跌回了床上。
這動靜立時引起了房間裡其他兩人的注意,江戶川柯南摔了個七葷八素,恍惚間聽見了工藤有希子驚喜的聲音:“小新,你醒了?”
“媽……媽?”
江戶川柯南緩過了剛才的頭暈,看到工藤有希子時,急忙問道:“快鬥呢?媽媽,快鬥受傷了嗎?”
工藤有希子看到他醒來時的欣喜在聽到黑羽快鬥的名字時瞬間消失了,她雙眼不自覺地避開了自己兒子的注視,一時竟不敢回答。
這樣的反應登時讓江戶川柯南心中一緊,他不管不顧地就要起身。
工藤有希子連忙按住了他,“小新,你身上還有傷,不可以亂動!”
江戶川柯南借機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臂,急道:“媽媽,快鬥呢?他怎麼樣了,他出事了嗎?”
工藤有希子實在不忍把真相告訴他,可也見不得他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一時紅了眼眶,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失蹤了。”
終究是工藤優作告訴了他這個殘忍的真相:“警方趕到的時候隻發現了受傷昏迷的你,還有重傷的田中義弘,快鬥已經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叫做不見了?”
那晚發生的一切太過混亂,江戶川柯南也記不清爆炸發生的時候他們都做了什麼,隻記得自己當時本能地護住了尚無力動彈的黑羽快鬥。
落石砸到身上,他在痛楚之中昏了過去,可如果擋下這一切的他都無事,黑羽快鬥怎麼會出事?
他不敢相信,卻也想到了一個最壞的可能:“有人帶走了他?”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已經拜托警方在那附近搜查,并且調查了所有可能有用的監控。”
可是黑羽快鬥還是沒能找到,也就是說,警方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顧不上自己身上還有傷,江戶川柯南掀開被子就想下床,“我去找,他那麼聰明,一定會給我們留下線索的。”
“來不及了,小新。”
工藤有希子的一雙美目中盡是悲傷,“從你昏迷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
不管帶走黑羽快鬥的是什麼人,一切都晚了。
三天……
江戶川柯南僵在了床上,他已經昏迷這麼久了嗎?
那快鬥……
他握緊了雙拳。
“手機,媽媽,把我的手機給我。”
江戶川柯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那些混亂的夢,可那些夢境短暫而又真實,讓他醒來之後仍然念念不忘。
也許是病急亂投醫,也許是他自己的内心深處本就有着同樣的擔憂,結合那些可怖的夢境,他打給了自己唯一能聯系到的那個組織的人——
安室透。
然而電話沒能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忙音,這還是第一次,他沒能打通安室透的電話。
這個時候不接他的電話,其實已經是變相地證實了他的猜想了。
江戶川柯南的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恰在此時,他收到了一條短信,明明是陌生号碼發來的信息,但他隐隐察覺到,這也許正是安室透給他發來的。
短信上面隻有簡短的一句話——
【鴿在酒中。】
江戶川柯南的臉色瞬間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