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突然出現的警察正是諸伏高明,安室透曾随諸伏景光見過對方,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沒有忘記這位摯友哥哥的長相。
那與摯友極為相像的面孔讓安室透心中五味雜陳,為了平複心情,他移開了視線,看向第二位警察先生,對方拄着一支拐,左眼處有一道猙獰的傷疤,看起來面相兇惡,這樣的形象自然隻能是諸伏高明的好友大和敢助了。
剛剛出聲的雖然隻有他,但安室透看過去卻發現,他并不是一個人過來的,身邊還跟着一位女士,正是上原由衣。
不知為何,長野縣的三位刑警竟都出現在了米花。
“見義勇為?”
三人接連亮明身份之後,諸伏高明打量了一番全靠安室透一手支撐才不至于跌到在地,但也幾乎站立不能的男人,“他做了什麼?”
“是盜竊哦。”
這次是君度來回答的,他往側邊邁了一步繞開安室透的遮擋,在看清對面的三人時眉梢微挑,也不知是不是被大和敢助的長相驚到了,“我剛才發現他偷了别人的東西,所以就把他攔下來了。”
“誰知道他被拆穿之後居然惱羞成怒,還對我們掏出匕首,我朋友為了自保才對他動手的。”
對面三人中有兩個人在看到君度出現時都愣了下,大和敢助更是脫口而出:“工藤新一?”
這個名字一出,換成安室透與君度兩人愣住了。
就連君度也沒想到,大和敢助能認出這張臉來,雖然工藤新一的名字對大部分日本人來說都不陌生,尤其是日本的警察,對于這個被譽為“日本警察救世主”的少年,應該都有所耳聞。
但那也隻是耳聞,工藤新一變成江戶川柯南之前,活動領域基本都局限在米花鎮,與他相熟的也不過是搜查一課的目暮警部幾人罷了。
至于其他地區的警察,那真是久聞其名未見其人了。
雖說工藤新一也接受過大大小小的采訪,上過不少新聞和報紙,但畢竟已經淡出公衆視野半年了,這麼長的時間,一個從未與他見過面的警察,居然可以一眼認出他的長相。
君度眼眸微垂,斂去了各種思緒。
大概是因為這樣的場景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君度的反應倒比安室透還要快上一些,他很快平複了心情,側頭看了看安室透,眼中帶着些許疑惑與問詢:“工藤?那是誰?”
安室透雖然對于工藤新一的過往了解得不如君度多,但他太過清楚這個名字與君度之間的糾葛,他不知已經“失憶”的君度驟然聽到這個名字會不會有不一樣的反應——
他既怕君度有反應,又怕他毫無反應。
這樣想着,安室透看向大和敢助的眼中帶了幾分警惕,他不鹹不淡地開口:“一個小有名氣的高中生偵探,和你長得有些像而已。”
“是嗎?”
君度好似不疑有他,全然相信了安室透的說法,隻是故意在安室透看向他的時候,眼中恰到好處地浮現了一抹淡淡的懷疑與探究。
安室透沒說實話,君度知道,但又不該知道,然而無論他知不知道,都不該在外人面前質疑自己的同伴。
“不好意思警官先生,我并不是你說的那位工藤新一,你應該是認錯人了。”
君度的笑容沒有半點異樣:“不過我是誰都不要緊吧,現在最主要的難道不是要把犯人抓走?”
被否認的大和敢助沒有立即回話,隻是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君度,一旁的上原由衣見到氣氛似乎有些緊張,主動接道:“說的也是,當然還是案件更加重要。”
一語出,大和敢助和諸伏高明都沒有反應,上原由衣隻得主動上前,她俯身看向跌坐在地上的犯人,隻在靠近君度的時候小聲嘀咕了一句:“真的長得好像,居然不是一個人嗎?”
倒也很快把注意力都放到了犯人的身上,“這位先生,你剛才說發現了他有偷别人的東西,請問你是親眼看到的嗎?知道他偷的是誰的東西,又是偷了些什麼嗎?”
“沒有。”
君度的回話讓上原由衣大吃一驚,隻見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白色馬自達後,說:“事實上,我剛才是在車上注意到他的,所以他究竟是偷了誰的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
上原由衣站直了身子,她和大和敢助對視一眼,後者眉頭緊鎖,拄着拐棍上前一步:“你在車上看見他,就确定他偷了東西?”
不怪大和敢助懷疑,安室透那一腳可沒留多少情,犯人現在還站立不能,任何人來看大概都會以為這個犯人做了什麼大案,并且是被現場人贓并獲的。
誰知,這一切都還僅限于猜測,而沒有實證。
如果不是君度這張臉太具有迷惑性,大和敢助恐怕都要以為君度和安室透才是真正的惡人了——雖然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的确是。
面對幾人的質疑,君度不見半點怯色,他簡明扼要道:“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但也不難看出這一點吧。畢竟,一般人如果獨自走在路上,要不是看自己的手機,要不就是會看街上的門店,隻有一種人,才會把目光都放在别人的包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