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大人還是沒說話。

“話說，你有經驗麼？”

“……”

“傑，陪我聊聊天啦。畢竟等下如果我神智不清，可就要便宜你了。到時候你可要記得溫柔點兒……”

“閉嘴！睡覺！”夏油大人終于忍無可忍地坐起身，按着五條悟隔着被子把他騎在身下，把那張喋喋不休的嘴捂進被子裡。他的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覺得他似乎想殺人，“再不睡信不信我現在就辦了你。”

五條悟這才乖巧了，掙紮着從被子裡露出手臂，揮舞着示意自己投降。

夏油大人松開被子，聲音和緩了些。他轉過身，面對着五條悟躺了下來，伸手揉了揉五條悟那一頭柔軟的短發，安撫到：“睡吧，别瞎想。我在呢。不會讓他們把你捉去當種貓啦。”

一夜安靜的好眠。

第二天，我們是被一串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夏油大人揉揉眼，率先從床上起身，披了件校服外衣，打開了上鎖的房門。

門外站着兩個女生。一個是家入硝子，另一個我不認識，個子高高的，梳了個單馬尾，穿着件紅色的弓道服。

“看吧，我就說他不會有事兒的。”家入硝子看到夏油大人後，偏偏頭，對身旁穿弓道服的女生說。

那個穿着弓道服的女生在看到明顯是被吵醒的夏油大人後愣了一下，然後羞愧地紅着臉連連道歉：“抱歉夏油，打擾你睡覺了。剛剛去你房間，看着房門大開着，裡面亂到像被搶劫了似的，你又不在，于是我有些擔心，就叫來了硝子……”

“好吵啊，怎麼這麼早就來擾人清夢。”五條悟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睡眼惺忪地抱怨着，然後掀開被子跳下床，也向門口走去，似乎想看看來的人究竟是誰。

當看到五條悟打着哈欠赤果着上半身從夏油大人的房間裡走出來時，我看到那個女生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地扭曲了。她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你們倆昨晚睡在一起了？”

“對啊。”五條悟滿不在意地随口回答。他轉過頭問夏油大人，“诶，傑，我的睡衣你給我放在哪兒了？”

“你經常穿的睡衣不是昨天給你塞到行李箱裡了麼？其他的都在我們寝室的衣櫃裡。你先穿我的校服襯衫吧。”夏油大人指了指堆放衣物的沙發。

“哦，好。”五條悟又迷迷糊糊地走向沙發，從衣服堆裡抽出白色襯衫，一邊穿着，一邊問門口的兩位女生：“歌姬、硝子，你們怎麼來了？”

“我來祝您們早生貴子。”被稱為歌姬的女生咬牙切齒地說。

五條悟扣好襯衫的扣子，扭過頭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歌姬就是遜啦，單純睡在一個被窩裡是不會懷孕的。”

“喔，五條，質的飛躍哦。我還記得你剛入學時，我想和你握個手，你卻甩開我，還一臉嚴肅地對我說：不能牽手，會懷孕的。”家入硝子吹了個口哨調笑着。她轉向夏油大人，揶揄地問：“所以你是怎麼讓他明白睡在一起并不會懷孕的？”

夏油大人還沒來得及回答，五條悟卻率先搶話：“當然是傑給我看了幾部他電腦裡的小電影啦。也不知道那裡面的男男女女怎麼都叫得那麼吓人，姿勢也就那麼幾個，還挺無聊的。”

穿紅色弓道服的女生露出了一個明顯的震驚表情。她像吃了隻蒼蠅一樣，不知道該不該吐槽為什麼他們倆會一起看小黃片，最後為了避免尴尬，隻能艱難地說：“夏油？沒想到你還會在電腦裡存這種東西哈。”

“那怎麼了？畢竟傑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嘛。”五條悟卻絲毫沒察覺到氣氛的異樣，他理直氣壯的語氣反倒顯得歌姬在大驚小怪。

夏油大人在五條悟第一次開口的時候就已經絕望了，第二次我覺得他都想直接掐死對方：“你閉嘴！五條悟！那他媽是為了教育你，我專門下載的。”被五條悟這麼一鬧，他已經完全清醒了，清了清嗓子，掩飾住自己的尴尬，“歌姬前輩，是有什麼事兒麼？”

“是今年的咒術高專姐妹校交流賽。”家入硝子說，“本來主力應該是灰原和七海的。但九月發生了那樣的不幸……京都校方就派歌姬來确認，是不是今年的比賽先暫停。”

“這樣啊……”夏油大人沉默了。半晌，他苦笑了一下，“如果灰原還在，那他一定是想讓這個賽事繼續下去的吧。”

“别這樣說，夏油。又不是你的錯。”歌姬勸道，“今年京都校方也不想比賽，本來就招不到學生，現在身為老師的九十九由基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你可能聽說過，和東京的五條家不同，京都那邊的禅院家和加茂家根本就不贊同開設咒術學校。去年應該至少有一個學生的，禅院家的那個嫡子到了該上學的年紀。可我們校長去拜訪時，禅院家硬是連那個嫡子的面都沒讓我們校長見到。所以，并不隻是因為你們發生的那個不幸，而是京都校也沒什麼可參與比賽的人了。”

提到禅院家，夏油大人突然想起來：“悟，昨天你不是和伏黑惠一起回的五條家麼？晚上你跑回來了，那伏黑惠呢？”

“啊……”五條悟也是一愣，随即有點兒心虛，“他大概，也許，可能，被我落在五條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