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比,夏油大人則顯得淡定得多。我不知道他是破罐子破摔了還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反正在被五條悟強吻而公開兩個人的關系時完全沒表現出突然被人發現出櫃了的驚慌失措。他隻是微微歎了一口氣,向五條悟保證:“嗯,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等我們五個離開那家咖啡館時,伏黑惠提出了告辭,他說一晚上沒回家,津美紀該擔心了。我也趁機詢問五條悟:“我們還回五條家麼?”
五條悟聽完我的問題後有些吃驚:“怎麼?你居然對那種封建壓抑的地方有所留戀?”
“我把咪咪落在那裡了。”一百隻白貓,九十九隻都可以叫咪咪,還有一隻叫小白。
“咪咪?”五條悟愣了一下,随即憐憫地揉了揉我的腦袋,雖然我覺得他調侃的成分更多,“你指那隻白貓?它有危險,會召喚你過去替它擋槍的。傻孩子,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被它契約的。”
看五條悟一臉準備看好戲的表情,我猜想他大概是想看到我不知所措或者急到哭的樣子,這樣他就能以父親的身份替我出馊主意。轉而收獲我更多的信任與愛戴。不過很可惜,那隻貓的身體裡是前世的他。以五條悟性格裡的惡劣,我就應該找個機會讓他們倆打起來。誰赢,我才讓夏油大人去親近誰。以惡制惡,除暴安良。
“那就把它留在那兒吧。”我不上五條悟的當,反而打算将他一軍,“不過,它看起來很喜歡黏着五條家主。萬一五條家主覺得這隻貓比你這個兒子要更貼心,從而更喜歡它怎麼辦?你不吃醋?”
五條悟刻意露出一個作嘔的表情:“那個花心的老頭子愛喜歡誰喜歡誰。别以為我不知道,他上個月一天也沒回過五條家,不知道又去哪兒厮混了。雖然在我的生日宴上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但他來送貓時那虛浮的腳步,以為我沒看到?我隻是懶得管罷了。畢竟,根據家族的傳統,我成年後,五條家家主的位置就該轉交給我了。他不願意放下手中的權勢,所以沒和我提起過這些,我也隻當作不知道。反正我并不在乎家主的位置。隻要他不欺負紫苑夫人,五條家的家主他可以愛當多久就當多久。”
回高專的路上我們又遇到了家入硝子。她換了一身白大褂,似乎在去解剖室的路上。看到夏油大人和五條悟又手牽手并肩走到了一起,她并沒有很驚訝,習以為常地笑着打趣:“和好了?”
“嗯。”夏油大人沒松開五條悟的手,笑了笑,準備告訴家入硝子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事,“硝子,我和悟……”
“打住打住。”家入硝子急忙叫停,“秀恩愛禁止!隔很遠我就聞到你們身上戀愛的酸臭味了。畢竟你們倆沒在一起的時候就表現得像熱戀期,現在談了戀愛,更是有種老夫老妻的氛圍。姑且問一下,你們第一次上床時的位置如何?事先說明,不是我八卦,而是冥學姐開的盤口裡我也賭了錢。”
聽聞這句,夏油大人一副被雷劈了似的震驚表情。他來不及害羞或是尴尬,而是覺得不可置信,外加似乎隐隐約約有些絕望:“你們……怎麼能拿這種事情當賭注?”
五條悟則是被勾起了興趣,他沒有半分扭捏或是不好意思,興緻勃勃地發問:“賭局是什麼?現在還來得及繼續下注麼?”
“不行。用我提醒麼?當事人參與賭注是嚴重犯規哦。”家入硝子用手臂比劃了個大大的叉,“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剛開學時冥學姐開盤,賭你們倆什麼時候會滾到一起。當時我壓了一年内,而冥學姐卻壓了至少兩年後,她說你和夏油一個沒長腦子另一個沒長嘴,等你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或是夏油肯承認自己的感情至少也要兩年。那次我的錢可是全都輸給她了,所以這一次的盤口我翻了個倍,賭攻受。順便,冥學姐覺得,以夏油寵你的程度,他估計會是下面那位。她說等哪天夏油被你折磨得爬不起來時,讓我和她說一聲,她去集齊賭金給你們當份子錢。”
“其他人都賭了什麼?”五條悟沒直接公布答案,而是好奇地問。
“七海和冥學姐一樣,他也覺得夏油會讓着你。我則是覺得夏油沒你那麼愛鬧,他更老實,所以很可能會吃虧。我們仨都賭你是攻,隻有歌姬堅定地押了你在下面,并衷心祝願你被夏油壓一輩子。”家入硝子說,“所以,最終結果是什麼?聽你早上的意思,是不是我們沒一個人猜中,最後莊家通吃了?”
“唔……”五條悟歪歪頭,然後愉悅地勾起唇角,“讓歌姬準備請客吧。”
“天啊,悟!”家入硝子有些驚訝地捂住嘴,臉上卻泛起笑意,“我沒想到…”
五條悟聳聳肩,誠實地回答:“我也沒想到。隻能說歌姬歪打正着。因為這次是我先強迫傑的。其實我也挺意外的,因為這一點都不符合我對第一次的想象,本來以為會先互相表白再上本壘,某天親吻着親吻着倒在床上……啧,沒關系,等明年再在傑身上試驗吧,今年他還未成年。”
他用手臂勾住夏油大人的脖子,撒嬌似的,軟軟地說:“所以,傑,快點長大呦~”
在五條悟和家入硝子交談的時候,夏油大人已經自暴自棄地捂住了臉,似乎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對于五條悟的最後一句話,他十分不自然地低聲回應:“其實……不用等到我成年也是可以的。”
“儀式感啦,儀式感。”五條悟從背後把夏油大人圈在懷裡,十分開心地低頭親了親他的側臉,“所以傑今年可以多欺負欺負我,畢竟明年我就不會再讓着你了。”
夏油大人側過頭,表情似笑非笑:“我需要你讓?”
五條悟像個無尾熊般黏在夏油大人背部,下巴拄着他的肩膀:“體位問題暫且不讨論,傑确實體力不如我啊。不單是不會反轉術式,夏天的時候還因為苦夏的緣故變瘦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很體貼,昨天我就可以讓你下不了床。”
夏油大人冷笑着把他從自己身上撕下來:“我體諒你,結果你居然是這麼想的?那我今天就該讓你知道,即使沒有反轉術式,我體力也依舊比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