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油大人的聲音,我一個鯉魚打挺從貓肚子下鑽出來。正想着要不要把巨大的白貓蓋在被子下面時,眨眼間它已經變成了普通貓咪的大小,隻留下了滿床滿被子掉落的貓毛。
夏油大人穿着黑色的高專校服:“美美子說你又賴床了,我怕你昨晚又做了噩夢,所以來看看。”
“爸爸今天是要出門麼?”畢竟他居家的時候不會穿得這麼正式。
“夜蛾老師讓我試着去帶一下今年的一年級,雖然隻有一個學生,但我還是想給他留下個好印象。”
在我和他确認了很多遍我沒事後,夏油大人這才放下心來。他沒有詢問那隻白貓怎麼從五條家跑到了我的房間的,隻是告訴我不用急着收拾,他回來時會幫我換一份床單。
“你确定你要養它麼?”夏油大人問我,“養貓可不像你想得那麼簡單。一隻貓可是一個小生命,如果确定了關系,你就要一直對它負責啊。”
白貓在我身側不停地‘喵喵喵喵喵’,并用尾巴拍打着夏油大人的手背,像是在附和。隻不過,能聽懂它說話的我卻知道它在不停地罵着夏油大人:“對啊對啊,聽到沒?不負責任的家夥。”
“……嗯。”我眼神遊移了一下。如果它是一隻普通的貓,我還真沒有心情與它建立新的聯系。但它是上一世的五條悟啊,是我現在所能拿到的最大的金手指。為此我不惜忽視夏油大人那有些不贊同的目光,硬着頭皮向他撒嬌,“爸爸,我可以養它麼?求您了……”
“我又沒說不讓你養。”夏油大人歎了一口氣,“但要先帶去體檢,打疫苗,買貓咪的用品……它這麼容易掉毛,之後,洗床單可是要頭疼了。”
白貓聽見夏油大人的話,氣呼呼地‘咪’了一聲,然後眨了眨眼,瞬間滿床的貓毛便消失不見,床單和被罩就像剛剛被清洗過那般幹淨。
夏油大人失笑:“知道了,知道了,你是貓貓神,不是普通貓。”他把手搭在白貓的額頭上,輕輕地揉了揉,“那麼,貓貓神大人,之後請幫我好好地保護我的孩子吧。”
周末的時候,乙骨憂太和祈本裡香來學習咒術。夏油大人去接他們的時候,我還是有些擔心他們會對夏油大人不利,于是強行粘着夏油大人,讓他帶着我一起去接那兩人。
到了校門口,乙骨夫人也在。她也看到了我和夏油大人,笑着向我們問好:“夏油老師。”
把乙骨憂太和祈本裡香推到我們面前後,乙骨夫人和夏油大人多閑聊了兩句:“麻煩夏油老師了。”
“不麻煩,我也很喜歡教導這些小家夥。”夏油大人懷裡抱着我,隻能用單手揉揉乙骨和祈本的頭發。乙骨憂太有些瑟縮地接受了,祈本裡香卻側過頭,故意避開了。
乙骨夫人為了避免尴尬,忙用話打圓場:“您和您的女兒關系可真好呢,連出門也會抱着。什麼時候裡香肯讓我這麼親近就好了。”
夏油大人笑咪咪地回答:“五歲大的小孩子,本就應該是個‘叫媽獸’。可惜她們的親生父母不在了,這才逼得她們不得不比别人懂事。我時常也會希望她們不要那麼懂事才好,希望她們能多纏着我一些。畢竟我也是第一次當家長,生怕孩子們在我面前為了照顧我的心情而故意委屈了自己。”
“夏油老師還真是溫柔呐。”乙骨夫人由衷地感歎。
“我隻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罷了,算不得什麼。”夏油大人摸摸我的頭,把我從懷裡放到地上,“好啦,去和哥哥姐姐玩去吧。”
我走到乙骨憂太和祈本裡香的身旁。乙骨見到我還有些警惕,把裡香擋在身後,應該是還記得在幻境中我用小刀威脅他們的事:“你想幹什麼?”
裡香卻滿不在乎地從乙骨身後走了出來。她看了看夏油大人的方向,十分尖銳地問我:“他怎麼過了半個月突然變得人|妻了?”
“夏油爸爸隻是溫柔……”我忍不住和她吵。
“他們上過床了?”裡香打斷我的話。她對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敏銳,任何細微的情感變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乙骨憂太也參與進了我們的讨論。他紅着臉,拽了拽裡香的袖子,結結巴巴:“裡、裡香,那兩個人本來就是夫夫關系啊。就像爸爸和媽媽一樣,所以發生點兒什麼也是很正常的吧。”
我這個時候十分想念面癱臉的伏黑惠。至少他年紀輕輕就已經懂得了不要對成年人的事情表現出一驚一乍。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再次看向正在交談的乙骨夫人和夏油大人。他們面色如常,氣氛友好:“對了,夏油老師,這是給悟少爺的生日賀禮……”
“我會帶給他的……”
所以,家長們,你們永遠也不知道,你們心目中那些可愛、貼心、如同小天使般的孩子們,在你們所不知道的地方,是會有多麼成熟與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