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時遇表示沒聽清。
蔣萊笑着搖搖頭:“沒什麼。”然後指了指時遇的挎包問:“你的小百寶箱裡有便簽和筆嗎?”
時遇點頭:“有。”
蔣萊誇贊:“還真是小百寶箱,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時遇點頭拿出東西給蔣萊。
蔣萊低頭寫了兩個字折起來揣到時遇胸前的襯衣口袋裡,把東西交還給時遇。
見時遇呆呆地看着自己,蔣萊說:“這個明早才能看,現在不能看。”
見時遇點頭後蔣萊拉着時遇的衣袖往前走了幾步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很高,帶着金絲框眼鏡,和時遇一樣五官比較棱角分明,很精緻的男人,但氣質不一樣,時遇比較偏溫潤如玉的感覺,而眼前的人五官比較淩厲。
看到開門的人後蔣萊心一下提了起來,因為來人看起來很有距離感,會不自覺想要後退的感覺。
時究打開門就看到兩個穿着同系列白襯衣的男孩子呆呆地站着,一個乖乖的,另一個有些忐忑,怔了一秒很快回過神微笑開口:“你好,是時遇的同學吧,我是時遇的父親。”
蔣萊禮貌答道:“叔叔好,我是時遇的同學蔣萊,我們…喝了點酒,時遇有些醉了,我送他回來。”
時究點頭表示知道,然後柔聲招呼蔣萊進門:“快進來吧,喝水在桌上你自己倒,别客氣,稍微坐沙發等我一下,等我把他送回房間我送你回去。”
蔣萊立刻:“不麻煩了,叔叔,我家就在附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時究笑了笑:“已經有些晚了,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沒事的,不用客氣,我也當出去一趟放松放松眼睛了。”
蔣萊乖巧回答:“好,那麻煩叔叔了。”
時究笑着說:“不麻煩。”
然後轉身和時遇說:“和你同學打個招呼。”
時遇乖乖道:“再見。”
蔣萊看着時遇忍不住笑了笑:“再見。”
時究把時遇帶回房間後,了解時遇醉酒後沾床就要睡去的習慣,先一步拉住時遇不讓時遇直接倒在床上。
見時遇不解轉頭,時究笑着小聲問:“喜歡他?”
時遇:“嗯。”
時究問:“追到了?”
時遇:“沒有,才剛開始追。”
時究無聲地笑了笑:“傻小子,祝你成功啊,我去送我未來另一個兒子了。”
“嗯。”時遇模模糊糊答着,趴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幫時遇蓋好被子後,時究走出去對着蔣萊說道:“久等了,走吧。”
路上察覺蔣萊的緊張,時究笑着開口緩解:“時遇随他的另一個家人,酒量不好,基本一杯倒,而且,喝醉後就是個誠實的問答機器,百分之一百真實,想知道什麼就可以趁他喝醉使勁兒問。”
在時爸爸的聊天緩解中,蔣萊發現之前的距離感就好像是錯覺,現在反而很親切。
看着蔣萊進入家門後,時究轉身離開。
第二天一早時遇剛醒來看着天花闆發了會兒呆,回憶還在昨天跟蔣萊說他記住了要蔣萊送他回來的那句話,後面就沒有印象了,這是喝醉的迹象,時遇立馬沖了出去,與門口剛買好早點回來的時究面面相觑,看着時遇的欲言又止,時究笑着先開口:“昨天你喝醉了,是你一個叫蔣萊的同學送你回來的,後來我幫你把他送回去了,下午上課時記得去謝謝人家。”
時遇撓了撓頭:“好。”
然後又開口:“那個…”
時究好像知道他要問什麼,貼心地主動答道:“你很乖的,沒發酒瘋。”
時遇:“……”
時究看着時遇忍不住笑:“快去洗漱,或者先吃,吃完又洗,順便把衣服放洗衣機洗了。”
時遇走過去坐下看着一直在笑的父親忍不住問:“有什麼好笑的?”
時究一臉高深莫測:“沒什麼,傻小子。”
時遇:“……”
收拾好自己,時遇正在做準備把衣服放進洗衣機前的常規動作—掏兜兜。在摸襯衣口袋時發現有張便簽,打開看是很清秀得六個字——如果是你的話。
時遇有些疑惑。
周天下午6點50,大家又活力滿滿的準時來到了校園,住得近的顧凡每次都是最早到的,看到同樣來得早的時遇,顧凡一驚:“嚯,什麼動力讓您來這麼早,我尋思着蔣萊也沒來啊,還是你們約好了?”
時遇把出門前揣到校服兜裡的紙條拿出來問:“怎麼做到的?”
顧凡:“……您真細節啊,這都能發現。”
時遇反問:“你确定你不是故意讓我發現的?”
顧凡笑着承認:“是是是,不然早扔了,幹嘛塞給你。”
時遇催促:“快說!”
顧凡一臉賤兮兮:“你猜。”
時遇笑了一聲:“呵…上分的事……”
顧凡連忙補救:“…诶诶诶,别别别,記得幫我上分啊,我還跟初初打賭了呢。”
然後繼續帶着揶揄的語氣說:“隐形筆,沒聽說過吧,真是的,都不了解了解現在的年輕人玩的東西。”
時遇不解:“隐形筆是什麼?”
顧凡從筆袋裡拿出一支看似普通的筆在時遇的草稿上畫了一筆,看着慢慢消失的筆記時遇驚:“這麼神奇?”
顧凡一臉神秘:“當然,還有更神奇的。”然後拿出小指大小的手電筒,“看!”
看着在紫光燈下顯現的筆迹,時遇默默在心裡做了個打算,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點點頭,就好像隻是想要尋求個答案那麼簡單。隻是從周一開始,時遇的筆袋裡多了一支筆,每上一節課,每翻一頁書的上面都有了一個暫時不能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