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淮生辰這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各氏家族成員們身着盛裝,紛紛來到了暮府。假山上,有幾個人坐在亭子裡,他們的目光交彙在一起,仿佛在議論着什麼。
人群中,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一個廢物的侄子,竟然還要慶生?特别是墨思穆,一個廢人。”這句話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
另一個人附和道:“是啊,當初他姐姐和姐夫死的時候,他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掉。真虧得他姐姐當初那麼疼愛他,還有人說墨家差點兒被滅門也是因為他呢!就連上一任家主都是因他而死。”
這時,又有一個人插話道:“我呸!真是個白眼狼啊!如果換作是我,早就直接從怨魂山上跳下去了!”聽到這裡,有人提醒道:“怨魂山可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我聽說那座山上全是冤死的人,怨氣沖天。如果自身怨氣不重,一旦被冤魂附身,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但若是怨氣夠重,或許還能夠利用這些怨氣,走入邪道……”
墨思穆靜靜地站在另一邊,他的頭低垂着,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無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最終,他擡起頭一臉輕蔑的道:“牛啊!這些人真會說話。”
時遷默在一旁擔憂地看着他:“你……沒事吧?”
墨思穆冷漠地回應:“我有什麼事?這些人的話不過是為他們即将到來的死亡做鋪墊罷了。”
時遷默皺眉問道:“你要殺了他們?”
墨思穆語氣冰冷:“難道不行嗎?我記得清清楚楚,當初墨家重建的時候,你走之前還能護着我,而你走之後呢?他們可是對着我扔石頭、扔雞蛋......”
時遷默欲言又止:“他們……”
墨思穆打斷他:“不隻是他們,還有外面的所有人!”
街道上,墨思穆獨自一人緩緩地走着。他神情落寞,步伐沉重。突然,他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他連忙道歉:“對不起。”
被撞的男子怒目而視,破口大罵道:“你沒長眼睛啊!走路不看路?”然而,當他看清來人時,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墨家的公子啊!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真是可憐啊……”
周圍那些原本就閑着無事的路人聽到這邊的動靜紛紛聚攏過來,圍成一圈,對着墨思穆指指點點,低聲議論起來。
人群中傳來陣陣低語聲:“居然還有臉出來見人?”
“還是趕緊回家去吧,省得丢人現眼。一個廢物,還不如死了算了!”
“就是,簡直就是白眼狼。快讓他滾蛋!”
“真是丢盡了我們男人的臉!一個大男人,竟然需要别人來保護。”
“這種沒用的東西,不配做墨家的宗主!”
“長得一副騷裡騷氣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女人呢!”
“一個男人,竟然變成了廢物,還不如直接死掉算了!”
墨思穆聽着這些惡毒的話語,心中一陣刺痛,但他卻無法反駁。因為他們說的都是事實。如今的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面對如此衆多的人,他感到無助和絕望。他隻能默默地忍受着這一切,默默承受着衆人的指責和辱罵。
忽然有人扔過來一塊石頭,石頭重重地砸在了墨思穆身上,同時傳來一道怒喝:“就是你害得墨家差點被滅族!你還有臉出來?”
這句話像是點燃了導火線一般,周圍的人紛紛向墨思穆投來鄙夷的目光,并将手中的物品狠狠地砸了過去。一時間,各種雜物如雨點般砸向了墨思穆。他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蜷縮着身子,承受着這一切。
墨思穆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衆人終于停手了。他們看着眼前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墨家少爺如今卻狼狽不堪,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快感。而此時的墨思穆已經遍體鱗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神空洞無神。
自那以後,墨思穆每次走在街上都會感覺自己如同一隻過街老鼠。人們對他指指點點,背後的議論聲和辱罵聲不絕于耳,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不斷在他腦海中回響在腦海中。
在寬敞而華麗的大殿内,歌舞升平,音樂悠揚。墨思穆端坐在首席位置,目光專注地欣賞着表演。一旁的暮淮有些不耐煩地看着墨思穆問道:“舅舅,還要多久才好啊?”墨思穆微笑着回答道:“再稍等一會兒,今日可是你的生辰呢。”暮淮無奈地點點頭,隻好繼續等待。
夜幕降臨,賓客們紛紛走出大殿,在林院裡悠閑漫步。然而,在一座假山附近,有幾個年輕人聚在一起,低聲議論着。其中一名青年開口說道:“這樣實在太無聊了,我們找點事情做吧。”另一名青年好奇地問:“你又打算幹什麼?”那名青年湊近對方耳邊說了些話。對方聽完,驚訝地反問:“這樣真的可以嗎?他舅舅可是墨家宗主。”那名青年不以為然地回答:“一個沒用的廢物而已,有什麼可怕的。”聽到這話,其他幾個人也随聲附和:“這個主意不錯,挺有趣的。”
暮淮百無聊賴地看着舅舅和别人閑聊。突然,一個球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好奇地走過去,卻發現有幾個青年擋住了他的去路。
領頭的青年笑着說:“暮淮,你長得可真好看啊!走,我們一起去玩吧。”
暮淮對這些陌生人感到十分警惕,搖着頭回答:“不要,我要去找舅舅。”
青年們依然不肯罷休,其中一人拉住暮淮,誘惑道:“那你想見你爹娘嗎?”
暮淮聽到這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急切地問:“阿娘他們在哪裡?”
青年指着不遠處的一間房子說道:“就在那裡。”
暮淮興奮地跑向那間屋子。幾名青年見狀,急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