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默解釋:“前些時日,季家在外被墨淮無意中丢了面子,因此懷恨在心,便放了幾隻病貓進入墨家西南,這才引發了疫病。”
墨思穆聽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知道了,哥哥,我的病也好了大半,你先去休息吧。”
時遷默卻搖頭:“沒事,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墨思穆輕輕将他拉向床邊,按在床上:“你先睡會兒,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時遷默困意襲來:“那你注意身體。”
墨思穆笑着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知道了。”說完,他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走向墨淮的房間。
墨淮正熟睡,墨思穆站在門口,看着他疲憊的面容,心中湧起一股心疼。他沒有打擾墨淮的休息,隻是默默退出了房間。
清咒走了過來,關切地問:“哥哥,好些了嗎?”
墨思穆點頭:“好多了,怎麼這麼安靜?”
清咒輕歎:“近日的事太多了,大家都累了,宗主也是今天才得以休息。”
墨思穆詢問:“清咒,你和墨淮最近相處得怎樣?”
清咒答:“尚可。”
墨思穆提醒:“他有時可能有些脾氣。”
清咒卻突然問:“哥哥,我想問一件事。”
墨思穆點頭:“什麼事?”
清咒猶豫了一下:“墨淮背後的傷是怎麼回事?”
墨思穆淡淡回答:“那是他的事,如果他想說,自然會告訴你。”
關于清咒如何得知墨淮傷痕的經過,還得回溯到幾天前。
當時,墨淮穿着寬松的浴衣疊着紙,清咒從後面走過來:“沒事你在這疊紙?”
墨淮邊疊邊說:“閑着也是閑着,你沒事幹的時候會幹什麼?”
清咒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墨淮說:“我喜歡疊紙。”清咒問:“那你喜歡疊什麼?”
墨淮答:“千紙鶴。”說着,他就疊好了一隻。
清咒随口問:“那你爹娘呢,他們不管你嗎?”
這話題觸動了墨淮的痛處,他頓時火冒三丈:“要你管!”
清咒不解:“問一下不行嗎?”
墨淮怒道:“誰讓你問的,閑得慌吧!”
清咒也不甘示弱:“我若不閑,問你幹嘛,再說了,我來後就沒見過他們,好奇也正常。”
墨淮猛地起身,一拳打在清咒臉上:“好奇個屁!”
清咒也不示弱,推了墨淮一把:“不問就不問,動什麼手!”
墨淮意識到自己的沖動,道歉:“對不起。”
清咒愣住了:“?”
墨淮抓着手中的紙鶴:“我,我不是故意的。”
清咒這才注意到墨淮背上的燒傷,忍不住伸手一摸:“這……怎麼回事?”
墨淮猛地回頭,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你再問一句,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清咒被吓了一跳,這是他第一次見墨淮如此生氣,隻是因為這麼小的事。清咒說:“你這又怎麼了。”
墨淮回到床上,把自己埋在被子裡:“滾,别和我說話。”
清咒當時十分疑惑,但沒再說話,隻是默默離開。
墨思穆來到醫房,滿屋的苦藥味讓他皺起了眉。他想起那苦澀的味道,胃裡便一陣翻湧。月然在病愈後,便去了江青管理事務,林毅和木瑾則在東南方忙碌,大概過幾日便能回來。
墨思穆走出醫房,心中卻放不下清咒的疑問。他決定找墨淮談談,希望能解開他心中的結。墨思穆來到墨淮的房間,墨淮正坐在窗前,陽光灑在他身上,顯得有些落寞。墨思穆輕聲問:“墨淮,你和清咒還好嗎?”
墨淮擡頭,眼神中帶着一絲疲憊:“還好。”
墨思穆坐到墨淮身邊:“墨淮,我知道你心中有苦,但有些事,憋在心裡隻會讓自己更痛苦。清咒是真心關心你,他想知道你的傷,也是因為他關心你。”
墨淮沉默不語,墨思穆繼續說:“你不用怕别人知道你的傷,更不用怕别人知道你的過去。”
墨淮終于開口:“我怕别人知道,是因為我不希望他們看到我脆弱的一面。”
墨思穆握住墨淮的手:“那便讓自己變得更強”
墨淮聽後,終于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他看着墨思穆,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謝謝舅舅。”
墨思穆在房内,換上了一件黑色的長衫,因發燒臉頰泛着淡淡的紅暈。他将長發向後輕輕束起,紮成一個低馬尾,準備出門。
時遷默推門而入,目光溫柔:“你要去幹嘛?”
墨思穆裝作無辜,歪了歪頭:“沒有啊,我就是想出去玩玩。”
時遷默嘴角微微上揚:“如果想去,那我陪你一起。”
墨思穆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原來你知道。”
時遷默微微一笑:“我怎能不知你那點心思。”說完,他轉身進入房内,換上了夜行的行頭。
季家秋夜的風,夾雜着寒意,吹得人心涼。
墨思穆和時遷默在房屋間穿梭,墨思穆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時遷默:“我以為你會來勸我的呢。”
時遷默的聲音在夜風中傳來:“如果因為我來阻止你的判斷,那便是限制。你是自由的,你的決定,我都會尊重。”
墨思穆心中一暖:“那你為什麼和我一起?”
時遷默輕笑:“看着你,你病了也不老實,就當陪你出來瘋一回。”
墨思穆心中湧動,不禁脫口而出:“遷默,你也太好了吧,我愛死你了。”
時遷默臉頰染上了一抹紅暈,低聲道:“哦。”
墨思穆看着他,心中暗笑,心想:“還是那麼容易臉紅。”他們繼續在夜色中穿梭,墨思穆的病似乎也因為這股興奮而暫時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