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他對着女生笑着說:“姐姐,我碰到了一個好姐姐;是她把我帶到廣場等你們的,還給我披了一件衣服;喏,就在那就在那。”他指着女孩坐着的方向。
女生牽着男孩的手走向了她,把外套還給她,說道:“謝謝你,我的弟弟沒給你添麻煩吧。”
“沒事沒事,我也隻是把他帶到這裡而已,你們能找到她就好。”她拿着外套偏過頭去說着,嘴角卻在瘋狂上揚,畢竟,這是她叛逆了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到别人的誇贊。
“不管怎麼說,十分感謝你,你叫什麼名字。”女生笑着對她說。
“啊...鄭彥槟,你叫我13妹就好了。”她有點驚訝這個女生怎麼跟她弟弟一樣這麼單純又直率。
“好的,謝謝你,13姐;我叫曾願琪,你叫我阿琪就好了。”
女孩笑着和她握起了手。
握了一會,她才想起什麼。
“對了,天這麼冷,你也早點回去吧,我們先走了。”女生笑着對她說道,牽着衛華準備走。
衛華突然轉過頭對她說道:“謝謝您,姐姐,我們先回去了,您也早點回去養傷吧,别在外面喝酒了。”
“你,唉,好吧,以後别再亂跑了,你家裡人回去不得抽死你嘞。”女孩被衛華說的又氣又笑,隻好用略帶威脅的語氣沖着男孩說道。
看到一大一小上車後,她才把外套放在腿上,掏出那根有些褶皺的根煙抽了起來。
看着逐漸遠去的那輛車,想着那個叫衛華的男孩終于和家人團聚了,那個叫阿琪的家夥終于找到了她的弟弟,他們的爸爸媽媽一定高興壞了吧?
真好啊,可惜那不是自己的家。
自己根本,就跟沒家一樣。
說到這裡,她又不争氣地流下了淚水。
抽完煙後,冷風陣陣吹着她的頭發,也讓她的腦袋清醒了一點;她突然想起被自己又踹又摔還丢在角落的摩托車。
“草,把這事忘了!”她趕緊穿上外套起身,拖着那條受傷的腿跑向剛才坐的角落。
要是那輛車丢在那裡到了明天,不得連人帶車一起進局子交代了!
不一會,她跑回了那個地方,剛要推起摩托車,膝蓋的傷再次讓她一個踉跄坐到了地上。
“我測,花了這麼多錢就買了個會跑的秤砣是吧!”
她抓着頭罵到,再次踹了摩托車一腳;但因為腿上的傷又馬上縮了回來。
就在她無能狂怒時,不遠處傳來了聲音。
“小槟,是你嗎?”
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扭頭看向聲源。
是那個女人!
她好像就站在剛才男孩面對她的位置,正在探着頭看向自己。
鄭彥槟也擡起頭,把前邊礙事的劉海拉開,看着她。
從下邊打量到上邊,一個穿着黑色高跟鞋,跟她一樣一身黑衣,左手戴着一個銀色手表 ,右手拿着一個黑色的小皮包;皮膚看起來白白淨淨,歲月似乎并沒有對她有過多的摧殘,光從臉很難看出是一個步入30歲的女人,倒是跟自己一個年齡似的;身上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打扮,遠遠望去還有點高冷氣質。
“我一直在這裡等你,這麼晚了你怎麼跑出來了;彊古,你爸爸不來找你嗎?”女人邊說着邊向着鄭彥槟走來。
“你,你是,伯母!”鄭彥槟反應了過來,驚訝地說着。
還沒等女人回答,鄭彥槟就沖了過來,卻又因為膝蓋上的傷跪在了地上。
“小槟,你怎麼了?”女人被她這一下的舉動吓了一跳,焦急地扶着她的雙臂。
“伯母,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我爸爸不要我了,我,我真的好孤單,我,好難受。”她掙開女人的雙手抱住了她,哭的比剛才更兇了。
“沒事的沒事的,伯母一直在這裡等着你,沒事的沒事的,我們先回去吧,你的家在哪裡啊,還是原來那裡面,伯母先送你回去。”女人拍着她瘦弱的背,心酸地一時不知該說多一些什麼。
“海,海關口,可,我不想回去,反正也沒人等着我回去。”鄭彥槟哭着說道。
“沒事的,伯母在,伯母一直在等着你。”女人聽着她的哭訴,鼻子一酸,也流出了淚水。
鄭彥槟剛想多說什麼,就嗅到了一股果香味,很安心的味道,像是媽媽曾經抱着她時一樣;加上酒精的麻痹,鄭彥槟的眼皮變得很沉,靠在女人懷裡睡了過去。
女人看到鄭彥槟沉沉睡去,按了按她口袋中即将鑽出的手機和煙盒,順便掏出了摩托車的鑰匙;像抱嬰兒一樣把她抱進了不遠處停着的一輛黑色的奧迪的後座上。
前排駕駛位的女人看着沉沉睡去的鄭彥槟,歎了口氣,看向鄭彥槟嘴上說的“伯母”問到:“她的摩托車怎麼辦?”
女人擦了擦眼上的淚水,反問道:“你會開摩托車嗎?”
“以前開過,好久之前。。。”
等一下,你不會是想讓我開吧?”前排的女人驚訝地看向“伯母”。
“麻煩你了阿英,我會開慢點的,你在後面跟緊我,這是鑰匙。”
“伯母”說道。
“靠幺的,這都什麼事啊。”
阿英接過鑰匙,從車上下來,跑向了那輛摩托車。
女人坐上了駕駛位,看了一眼在後座沉沉睡去,嘴裡卻還一直念叨媽媽和伯母的鄭彥槟;擦了擦眼睛裡的淚水。
小槟,我們這就回家。”
她安慰完恍惚睡去的鄭彥槟後,就發動油門開了出去。
“靠北啊,開這麼快還讓我跟緊,什麼人啊;還好這車質量還行,還好三點了,沒交警,不然扣死你這家夥的駕照分。”
後面剛剛把摩托車牽出來的女人看到疾馳的汽車,一邊發動引擎一邊罵道,跟了上去。
當她們離開後,夜晚的寒風漸漸停止了呼嘯;月亮從烏雲中鑽出,照在了大地上。
遠處一棟寫字樓裡下來了一對情侶,他們擡頭看向夜空。
“哈,現在沒那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