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酒勁上來了,在睡覺了,傷口我上過藥了,看來還得過段時間才能好。”
李思穎回答道。
“那行,那我們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現在都快5點了。”
女人聽到李思穎的回答,也如釋重負般地說道。
“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守着她,我怕她等會會吐。”
“還有就是,辛苦你了,阿英,這個月給你發獎金。”李思穎笑着說。
“行吧行吧,老闆娘都給錢了,我哪還敢多說什麼,那你自己注意保暖,這破地方可真夠冷的,四面漏風。”
阿英搓了搓手說道。
“好,我會注意的。”李思穎笑着說道。
送走了阿英,李思穎又去房間看了一眼睡死了的鄭彥槟。
她沒有再哭了;睡的很沉,像一個嬰兒一樣蜷縮着。
李思穎怕她冷,又給她蓋了一歡被子,才放心得打量着四周。
鄭彥槟的房間不大,左邊是床,書櫃和衣櫃,櫃子旁邊是一扇破舊的窗戶。
中間放着一台電腦,右邊是書櫃和書桌,書桌旁邊就是房門了,看起來普普通通。
唯獨書桌上的東西引起了李思穎的注意。
那是兩個黑色的相框。
一個是李思穎的婚禮照,那時的鄭彥槟做為一個小小的伴娘站在她的身邊。
另一個是李思穎和鄭彥槟的合照,李思穎懷裡還抱着一個新生的嬰兒,兩人看起來都很高興。
李思穎看着這兩張照片,思緒回到了從前。
第一張照片是李思穎婚禮時,她和鄭彥槟第一次相遇,鄭彥槟紅着臉做着伴娘。
她還在二人宣誓後第一個鼓起了掌,在她下來對她說:“伯母,您真好看,伯父他好幸運擁有了你,你們真幸福。”
第二張照片是李思穎搬到了海關口,和鄭彥槟一個小區。
那時上小學的鄭彥槟在放學和周末時都會來她家,笑着和她講述着學校裡邊的各種事情。
鄭彥槟還會經常帶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具和她喜歡的書分享給自己的孩子,然後幫着她做一些家務。
鄭彥槟有時還會在走之前,對着孩子說:“你要快快長大,保護好你的爸爸媽媽,他們很幸運擁有了你,你是天下最幸福的孩子。”作為伯母的李思穎還會跟調侃孩子都不會說話,也聽不懂你說的這些大道理。
她也隻是笑着對她說:“沒事,從小耳濡目染,今後會記得更清楚。”
後來,一切都變了。
那個男人終究還是找到了她,跟她大吵了一架,還惱羞成怒地将孩子丢了下去。
男人正要接着傷害她時,鄭彥槟沖了進來,跟男人扭打在了一起,然後警察來了,他被判了無期。
那時她蹲在派出所門口痛哭,鄭彥槟安慰着她。
“伯母,那個男人不會再傷害你了,就算你跟他離了婚,你還是我的伯母,我永遠是你的小槟,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她們那晚相擁而泣,哭了很久,鄭彥槟在她睡着了之後将房子收拾好了才走的。
後來,鄭彥槟上了初中,李思穎也搬去了别的地方,兩個人很久都沒能與對方再見一次面。
李思穎回老家住了一段時間,又周遊了許多城市,在旅途中再次遇到了老鄉兼高中同學阿英。
随後二人一起回到了深江市,機緣巧合地在鄭彥槟在的學校附近開了個奶茶店,也在這裡機緣巧合地再次與鄭彥槟和她的母親羅梅相遇。
也是因為羅梅,她才知道鄭彥槟現在跟着她父親住,但很明顯鄭彥槟過得很難受。
羅梅拜托她能照顧照顧鄭彥槟,因為羅梅之前為了給前夫還債,把半輩子的積蓄都搭了進去,現在又面臨年齡問題可能要被裁掉,她已經無暇顧及自己的女兒了。
她忘不了自己看到羅梅給她的鄭彥槟現在的照片,她的眉眼和嘴巴竟然和她死去的孩子出奇的相似!
羅梅握着她的手跟她說的話:“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家妹,我的好妹妹;其實,那時候,我就感覺她的大伯有些不對勁,我便讓她經常去看看你和小寶;沒想到,那一次,我還是沒算到最壞的情況;雖然她保護住了你,可小寶他...妹妹,你和小寶在她心裡從來都是放在和我們一個地位的,隻是她這個人從來都是把心事埋藏,怕給任何人添麻煩。”
“她回來的時候,在房間哭了好久,第二天又堅持去派出所做筆錄,把那個男人送進了監獄;回來的時候隻是對我們說了一句今後不會有人能夠傷害你了。”
“隻可惜,我現在也沒法在陪伴她了,她父親一次次欠下的債,我已經把半輩子搭進去了也無法還清,我沒辦法隻能和他離婚。”
“可即便如此,小槟也沒有任何抱怨,反倒是時常對我說你自由了,不用被任何人束縛了;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她從小就失去了我們的陪伴,來到深江後又失去了從小照顧她的爺爺奶奶。”
“我嘗試過與她溝通,可她從不向我傾訴任何痛苦,我擔心她會有撐不住的那一天;現在她的叛逆,正是對過去的一種逃避。”
“所以,妹妹,我希望您能多照顧照顧她,你是她最在意的人,我希望你可以幫她一把;她的生活費我會出,我隻希望她能有人照顧,她的父親現在已經不管她了,我不希望她就這麼毀了自己。”
我就信得過你了,我希望你可以幫幫她;當然,我也不會強求你,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那一次,她壓抑多年的委屈和不甘第一次宣洩了出來。
她淚流滿面地答應了下來,然後和鄭母又詢問了許多關于她的事情,才過來看看她。
可剛到家門口,就看到了鄭彥槟半夜跑出去飙車,她一路跟着,就有了之後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