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人照顧,也不錯。”
鄭彥槟這樣想着,趴在車門邊。
宿醉的後遺症并未消去,她折騰了一下午,早已精疲力盡。
于是,她沉沉睡去。
李思穎沒有注意到鄭彥槟的一系列舉動,她目不轉睛地盯着道路,在至親之人面前,她不能有任何松懈。
她剛拿到駕照的時候,阿英吐槽打死不會坐她的車;因為那時候她的心事太多,導緻車技太爛了。
可為了小槟,她在與鄭母交談後就一直磨煉車技。
現在的她,開高速早已輕車熟路了。
可也是為了小槟,她不敢有任何懈怠。
兩個人一路無言,一個補覺,一個開車。
唯有發動機的轟鳴和廣播裡播放的《被夢擁抱着》。
她知道小槟喜歡聽老歌曲,所以特意下載了的,她也喜歡上了這種老歌,雖然小槟喜歡的日文歌她聽不懂,但她喜歡這種夢幻般的旋律。
其實,鄭彥槟也聽不懂,純聽着玩的。
到了地方,鄭彥槟還在熟睡,李思穎本想叫醒她,但看到她的睡顔,看的入神了。
夜晚已至,路燈打在車裡,照到了鄭彥槟的臉上,泛着白光。
她睡的很平靜,微微張着嘴呼吸着,以往挂在臉上的戾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同一隻小獅子一般的稚嫩。
李思穎想起了逝去的女兒,如果那個禽獸沒有痛下殺手,也許,她現在應該也跟小槟差不多大了吧。
李思穎看了鄭彥槟整整十分鐘,直到鄭彥槟被歌曲《瑠璃色的夜》的前奏叫醒,對上了她的眼睛。
鄭彥槟臉一紅,迅速撇過頭去。
“made我怎麼睡着了,還讓伯母看了這麼久。”
她尴尬極了,恨不得馬上挖個洞鑽進去。
李思穎被她的舉動逗笑了,她拍了拍鄭彥槟的肩膀,指向遠處。
“到家了,小槟,上去拿東西吧,我在樓下等你。”
李思穎笑着說道。
“好,好。”
鄭彥槟支支吾吾地回答,迅速下了車,連滾帶爬地跑向家裡。
她到樓下時,看到了被栓在門後的摩托車,邊上樓邊打了蔡家政的電話。
“喂?”
電話那頭的蔡家政正在吃飯,接起了電話。
“大姐頭,是我,我想把我摩托車賣了。”
“你沒睡醒,你把摩托車賣了幹嘛,以後放學你不想跟我飙會了?”
蔡家政難以置信,差點沒被嘴裡的一口飯噎到。
“我以後住學校附近了,不用摩托車了,以後也不飙了。”
“你逗我啊,不飙,不飙還是古惑仔?”
“沒事的,大不了今後我先考到摩托車駕駛證先嘛,而且我昨天差點因為這摩托車把命丢了。”
“乖乖,我們的13妹平常打起架來可是出了名的不要命,現在咋知道命就一條了;怎麼,交男朋友了?”
“才,才不是,我就是不想玩了,你幫我找個哥們賣掉吧,換了的錢我就要一半,剩下的一半孝敬你。”
鄭彥槟被大姐頭的口無遮攔又幹紅臉了,開鑰匙的手好幾次都沒捅進鎖孔裡。
“唉,行吧行吧,算你還有良心,我要三成就好了,我正好有個弟弟在海關口附近住,他明天幫你把車弄走,記得留鑰匙。”
蔡家政知道這個小姐妹出了名的犟,無奈地答應了。
“嗯嗯,謝謝你,大姐頭,你最好了。”
“以後幹什麼之前好歹告訴我一聲,我就舒服了。”蔡家政被她這兩天的反常舉動搞累了,借機跟她索要了條件。
“好,今後我上廁所,也先告訴你。”
鄭彥槟嬉皮笑臉地說道。
“滾!”
蔡家政被她的話氣笑了,又在挂之前又語重心長地補充了一句:“别亂住别人家裡,小心上當啊。”
“不會不會,我親戚,你放心;好了,挂了,她還在等我呢。”
鄭彥槟一邊挂掉了電話,一邊脫下了鞋子。
“靠,原來我的襪子也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