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吧,大姐頭。”
鄭彥槟搶先回答道。
蔡家政看着她,咳了咳嗓子。
“你變了,你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鄭彥槟了,你也不想再回去了,對吧?”
“嗯。”
鄭彥槟點了點頭,雙手緊緊地抓着膝蓋。
她鼓起勇氣對大姐頭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大姐頭,我,我想重新開始了,我不想再這麼消極下去了。”
“以前跟着您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因為我能夠在您面前放下所有的顧慮,我可以肆無忌憚地逃避現實。”
“但,這麼做,最後還是會加倍反彈給我;我,有好多次酒醒之後、您離開我後,想着醒來後還要面對那些選擇,我就想要一了百了。”
“那時候,隻要我一個人了,我就會連覺都睡不安穩。”
“但現在,我的親人回來了,她不會離開我,她給了我真正想要的東西;我也不想再辜負她,她,曾經也跟我一樣做着許多根本沒有選擇餘地的選擇。”
說到這裡,她早已是淚流滿面了。
“但她還是找到了我、給了我一個家,我不能再讓她等下去了,我和她都已經失去了太多;我想成為她的驕傲,我想陪她過完餘生。”
“就像那時候你救下我一樣,之後的每一次與您在一起經曆的事情,我都是,不想成為您的累贅啊,我想成為您最好的手下。”
她想起那一次與大姐頭被仇家堵在死胡同,她左手扔着石灰粉,右手抵擋着針對大姐頭的棍棒拳頭。
大姐頭的朋友趕到時,她是被大姐頭抱着帶去了診所的。
她為了保護大姐頭,整個上半身養了足足兩個月的傷。
像她這種人,隻要有了在意的人,就會完全不顧及自己的生命,就像那一次為了保護伯母敢直接和一個通緝犯同歸于盡一樣。
她說完這些時,整個人都在顫抖。
蔡家政抽着煙聽她講着她的想法。
聽到最後,她掐滅了煙,抱住了鄭彥槟,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傻瓜,我什麼時候說過會離開你;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找到了你真正想要的了。”
“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人嗎?”
“其實,以前你每一次替我出頭、為我挺身而出的時候,我是既高興又心痛的。”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過一個馬仔,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姐妹。”
“看到你現在慢慢變好,不像那時候一樣消極避世,每天都是負能量,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也不想再當混混了,那些打打殺殺、勾心鬥角的事情,看的我也心累。”
“還有兩個學期多點我們就要畢業了,我也想換個活法;說不定,我也可以選擇一下你的活法。”
“我的學習基礎也不差啊,不過到時候還得讓你幫幫我。”
“放心啦,大姐頭不會離開你的,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是支持你的,誰讓你自願當我馬仔呢?。”
蔡家政輕輕拍着鄭彥槟顫抖的背,就像她曾經無數次幫喝到上吐下瀉的鄭彥槟醒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