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這天,鄭彥槟再次早早醒來。
她松了松筋骨,感覺回家鄉的這段時間,好像傷口愈合的更快了。
她蹑手蹑腳地下了床,走到一樓的廚房。
她揉了揉眼,環視一圈,四周還是有一層淺淺的暗色。
看樣子太陽公公還沒有上班。
她在廚房貼上了新的竈王畫像,擺上了一些昨天采來的蘋果。
随後她開始蹑手蹑腳地打掃起了廚房。
直到紅日升起,遠處山林裡響起了陣陣鳥鳴;她終于把荒廢已久的廚房打掃成了在伯母家的一個樣式。
隻不過是究極青春版。
随後,她開始打掃起了客廳。
就在她打掃廚房時,李思穎已經醒了。
鄭彥槟走的急,沒把枕頭塞給李思穎,現在李思穎睡覺時一旦沒有聞到鄭彥槟的味道就會睡不好。
她醒來摸着旁邊還有餘溫的床墊,就猜到鄭彥槟肯定又是早早起來收拾了。
畢竟她們昨天也隻是收拾了個大概。
她歎了口氣,想起她的槟槟為了她又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就很無奈。
她穿好衣服下了樓,看到樓下的廚房已經打掃幹淨,又聽到了隔壁客廳有動靜。
她咳了咳嗓子,想要進去好好教育一下這個不聽話的愛人。
可當她推門而入時,她看到了鄭彥槟蹲在桌子下面小聲抽泣着。
在鄭彥槟打掃客廳時,她發現了抽屜裡留了一封信。
這封信被嚴絲合縫的包裹了起來,外表已經有些泛黃。
上邊有一行很清秀的字:給槟槟的信。
落款是爺爺奶奶。
她知道是爺爺寫的,因為爺爺是曾經村子裡少有的高中生,寫的一手好字。
奶奶過去雖然是村裡的婦聯主任和民兵隊的女隊長,但隻上過夜校,還因為要照顧當時年幼的舅公,經常上不了課。
所以,當年她被送回老家時,爺爺奶奶都期盼她能夠随她爺爺的聰明的天賦。
可惜她越長越大,爺爺奶奶都哀歎她為什麼随的是奶奶武力值爆表的天賦。
她拆開信封,裡邊有兩張紙。
第一張,是她小時候從幼兒園興沖沖帶回來的她人生中第一幅畫作。
畫上,是一對年邁的夫婦和一個頭發亂蓬蓬的女孩。
是她拿着鏡子照着自己的樣貌和爺爺奶奶印象中的樣子畫出來的。
爺爺奶奶很喜歡這幅畫,還說要把這幅畫挂在客廳,讓來的人都能看看自己的寶貝孫女的得意之作。
她的淚水滴在了紙上,陳年的黑色顔料被鋪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泉眼。
她沒想到自己當時的作品,被爺爺奶奶保留了這麼久。
她翻開第二張紙,是爺爺奶奶留給她的信:
槟槟,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和你奶奶去到另一個世界了。
對不起,我們不能陪你長大了。
當時你從幼兒園跑回家問我們爸爸媽媽是什麼的時候,我們抱住你哭了起來,還告訴你是因為那個老師是新來的,她說錯話了。
其實我們是怕你想念自己的爸爸媽媽,所以都不敢告訴你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