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何家孤身一人,過的并不好。
何晏生了張嬌弱的美人臉,李斯人聽信她的話,盡可能地幫助她,關愛她。
但這一切都是假象。
何晏多年經營,她在公司的話語權甚至壓過了她的哥哥,何煜病急亂投醫,才萌生了聯姻的心思,得知李斯人并沒有家中公司的股權,才同意放棄婚約。
李斯人的父母隻想将女兒早早嫁出去,竟然差點讓李斯人淪為家族鬥争的犧牲品。
這些李斯人統統不知,同樣她也不知道自己早就成為何晏的獵物。
一切從她簽下《乍驚歡》後露出苗頭,何晏想讓李斯人把影視約簽在她的公司,李斯人自然不同意。
最開始何晏靠撒嬌賣萌,後來竟然開始威脅李斯人,限制她的工作,搞黃她的合約,何晏牽線讓她代言的品牌也屢屢爆雷。
李斯人這才真切的認識到,何晏常說“嫂嫂,我希望你是我一個人的,待在家那也不許去”的話居然是認真的。
沒錯,何晏經常叫她嫂嫂。李斯人在這方面甚是開明,伴侶想搞些特殊稱呼她很樂意配合。
後來李斯人對這個稱呼隻有深深的惡心。
在何家,何晏已然長成一朵邪惡劇毒的曼陀羅,她野心勃勃,痛恨生來就擁有一切的哥哥,想要搶來他的一切。
這就是她盯上李斯人的原因。
雖然他們的退婚讓何晏失去了許多興趣,但她很快發現李斯人這個人就挺有意思的,雖然是大明星,卻樸實地有些可愛。
何晏很想擁有她。
李斯人認清她的面目後,選擇向陳羌服了軟,其實态度也沒有多軟,不過是難得去了趟公司,給臨近十一點還在處理郵件的陳羌送了杯咖啡。
陳羌讓李斯人安心去拍戲,她會處理好的。
陳羌的處理方式也很有效,她查到何晏與挂牌娛樂公司之間的不法交易,将證據交給了何煜。
何家的産業本來就和娛樂圈沒什麼關系,何晏又做事隐蔽,所以何煜從來沒抓到過她的把柄。
還是因為何晏想在事業上套牢李斯人,才讓李斯人得知何晏有這方面的關系。
何煜将證據交給他的父親,何父十分憤怒,将何晏送去國外留學。
這些都是李斯人在南城拍攝乍驚歡期間的事,之後李斯人和陳羌之間關系緩和不少,除了陳羌開始讓蘇陽随時彙報李斯人的動向外。
李斯人聲讨這完全是監視,陳羌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你愛玩我不管你,但我擔心你識人不清。”
李斯人沉默,默認了蘇陽的監視,并且常常開玩笑,弱化蘇陽的不安。
李斯人想過為什麼不排斥陳羌對自己的限制,可能是因為她初入娛樂圈,最無助的那段日子,是陳羌陪自己走過來的。
她大她八歲,而今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她們曾是戀人,但也是戰友。
.
何晏看見陳羌後,腦裡的神經就突突直跳,這女人害她去澳洲呆了三年,整個人都快變成袋鼠了。
期間她服軟裝乖,以優異成績畢業,才被父親同意回國,踏上國内土地的那一瞬間,她不無野心地想,她要奪回屬于她的一切。
包括李斯人。
但現在她最痛恨的女人坐在她對面,何晏道:“我想我隻邀請了斯人姐姐共進晚餐。”
陳羌面色不改:“我家藝人沒有這個權利。”
何晏:“……”
陳羌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乍驚歡》,她要讓《乍驚歡》順利上映。
陳羌沒有表現出任何敵意,相反她提出的條件十分誘人,但話鋒一轉,“如果小何總還是不願意的話,我也許隻能和您的父親談一談了,不過何總年事已高,這些圈子裡的小事,就沒必要勞煩他了,你覺得呢,何晏。”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何晏沒有不同意的理由,她才剛回國,還沒有站穩腳跟,需要何家的資源。
大獲全勝。
陳羌禮貌道:“那就不打擾你用晚餐了,用餐愉快,何小姐。”
正要離開時,李斯人突然道:“任伊是你的人?”
何晏愣了兩秒,一開始就被陳羌拉入到商業模式,差點讓她忘了這場晚餐最初的目的。
當年她雖然被發配國外,但她靠在國内人脈,讓狗仔拍攝李斯人的照片發給自己,意外得知李斯人在南城時和一個女孩走得很近。
何晏本來沒有放在心上,卻發現四年後,女孩和李斯人參加了同一檔節目,她抱着惡趣味的心态,買通了一個朋友公司底下的練習生,承諾她一定會讓她出道,隻需要讓她按時彙報餘慕思和李斯人之間的交集。
同時她放出餘慕思的黑料,但重點是李斯人的那張照片。
何晏想告訴李斯人的是,她回來了。
即便李斯人尤其注意隐蔽,她依然有她的照片,有這一張,就意味着後續還有很多張,譬如在私人會所裡和女伴的暧昧照片。
而且選擇放出《乍驚歡》拍攝期間的這張,也是想提醒李斯人,乍驚歡的上映依然決定在她手中,隻要她願意,這部飽含期待的影片就會被壓一輩子。
這是事業心很強的李斯人完全無法接受的。
但那張照片并沒有引發多大關注,原因就是那群本不是她買的水軍,将餘慕思“女鬼”的詞條頂了上去。
這自然是李斯人,不,應該是陳羌的手筆,這個女人在玩弄公衆視野這方面很有一套,她知道觀衆更想看什麼。
這張牌雖然廢了,但何晏知道在李斯人眼中,餘慕思也算不上什麼。
結果這個時候,李斯人依然質問自己。
難道她赴宴真的是為了讓自己不要再搞餘慕思了?何晏還以為她單純是為了《乍驚歡》來的呢。
何晏笑出聲來,“李斯人,原來你是真的在意那個女孩,怎麼會呢,你的眼光應該沒有這麼無聊吧。”
“何晏,對你來說,一個女孩的夢想就如此廉價嗎?”
“那你呢,斯人姐姐,你就一定幹淨嗎?”何晏握住李斯人的手腕,步步緊逼,“不要僞善了,我們是一樣的人。”
陳羌将兩人隔開,“再會,何小姐。”
離開酒店,陳羌和李斯人坐上後座,李斯人情緒不高,陳羌也沒有深究她對餘慕思到底是何種心情。
或者說一切她都心裡有數,李斯人的一點一滴,蘇陽都事無巨細地告訴了她。
蘇陽啟動了車子,問道:“陳總,我送您回酒店?”
“不了,去莊園。”
李斯人這才有了反應,“去莊園幹什麼?”
陳羌打開微博,點開一段視頻,是餘慕思的初舞台,餘慕思傲慢地要求再跳一次,而李斯人冷着臉,眉頭緊皺,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
“你是被何晏把腦子氣壞了,真不知道自己被剪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