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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133 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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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亦是一種回答。

萊納的默不作聲看在所有人眼裡是米蓋奇的兇多吉少。怎麼說呢,并不意外吧。沉溺在利益遊戲,習慣了“結盟-利用-背叛”的毫無信任可言,終将為之反噬。米蓋奇從不是淩駕規則之上深謀遠慮的精算者,更沒有那點魄力去下九死一生的棋,結局又怎會不是别人計劃裡煙消的炮灰。

“時至今日,米蓋奇的生死于你們已無關緊要。所謂秘方縱他閉口不提,這麼多年的生産和運作,總有資深員工差不多摸到門路。那麼多的‘差不多’裡,提煉個‘近似’,大概不難吧?”布魯斯道,“從你有意無意與特瑞特接觸走到與特拉維斯分手的今天,你們用行動力證特拉維斯的荒唐、掌權人的偏袒、繼承人的偏執,讓本心懷不滿與不安的員工日益憂心,挑撥了頂層決策關系的同時也收買了人心。

“自鋪墊到收網蓄謀已久,可笑特拉維斯猶不自知。反觀你們步步精心籌措,恐怕連最後搜刮廢棄廠房都是故作的姿态,隻是目的有些耐人尋味。是為蒙蔽麥克他的振金配方仍舊獨一無二,還是借題發揮——讓投誠者看清特拉維斯作風殘暴,連一包殘料都能牽扯諸多抑或别些我尚未能揣測的用意?”

萊納聞言而笑,“也許殘料并不如你以為的一文不值?”不至于一文不值,也最多是殘料的值。犯不着大動幹戈,更毋需她或郎姆洛親臨。這些話她自不會說。

“也是,廢銅爛鐵稱斤兩都能賣幾個零錢。”布魯斯的揶揄太直白,“你們心知肚明,特拉維斯搬離得再匆忙也不可能留下振金的影子,‘黑色黃金’一度的立命根本,亦是他麥克拼命要守的’商業機密‘,何況在各方虎視眈眈的當下。幾次三番涉險探訪一堆沒有用的殘渣,明知陷阱還逼真配合跳得心甘情願,除了利用并不完善的假象穩住亢奮過頭欠于思考的麥克,我看不出第二個合情理由。”

大費周章打一筆人情官司值不值當,以數倍财資人力堆砌假象劃不劃算……這些都不重要。于九頭蛇規模的組織,重要的唯有勢在必得。

可所有人都看得見的目的會真是最終目的麼?機關算盡或反被誤,抑或确高一丈。

萊納把眼光轉了一周,“便真若你所言,又如何?”不能如何,無可奈何。沒有證據的推演終歸是推演,捉不住把柄的洞察隻能徒增惱怒。她太清楚所以太淡然。

“你不願承認,沒人能逼你。”布魯斯像在欲言又止,語氣裡參雜了歎息,“我隻是想不明白,你那樣聰明,見識了千篇一律的離間反間、看遍了從抵不過錢欲的人命,怎麼就想不到所知太多的你終有一日和他們落得同一下場?

”你大概在心底不屑,因為你還掌握了這些那些不為我們所知的秘密。就好比你的身份不會是一個簡單的研究員。可你依然按這麼個最基層的身份活着,不管他們許諾給你什麼或曾答應許諾什麼。你該比我們都明白,重要的不是允諾是兌現。

“九頭蛇自幼年僞造你以假亂真的身份,若不是社工卡米爾意外被挖掘,你很可能以此瞞天過海。埋殖你是一個長遠計劃,乍看之下沒有理由舍棄的重金培植的你卻陷在這裡,無人問津。你是在自我安慰時機未到,又或許也在夜深人靜自問過價值幾何?還有什麼比舍下一個看似價值無窮的你更能混淆視聽?也許十年一日為的從不是将你安排入核心,僅是今日的壯士斷腕、今日的誰都說不分明?

“你似乎所知頗多,可對機密實驗又有多少權限,甚至是否曾涉足?調派你接觸貝魯西斯,可有人曾告誡你他瘋起來六親不認,明示暗示你小心莫成了馬拉尼亞布裡亞的眼中釘?任你和惠特克虛與委蛇,可曾有人警醒你他生性陰毒時常反咬一口,教會你如何見招拆招勉強自保?你見過他們為了目的豢養着早暴露身份的27号,也見過他們為了目的當斷即斷送米蓋奇上路,就怎麼沒想過你不會是那下一個?”

萊納隻道:“所謂忠心,死而無憾。”一雙斂了情緒的眼裡深色機制泛着冰冷。

“死而無憾……”布魯斯玩味,“是無憾還是無措?你其實有所預感,也許不是今天甚至不是近來。你在十餘年前和巴克斯維講黃雀的故事,在十餘年後講命中注定——是命中注定的重逢,還是命中注定走不脫的怪圈?他從十餘年不該生還的依稀背叛下僥幸得脫,是僥幸還是人力?你對他說,他走之後仍還會一如既往照看曾共種下的槐樹,是情至深處有感而發還是許諾他必死無疑?十餘年前被瞞天過海的運氣所救的叛徒,在十餘年後避無可避撕開的真相面前照律當誅,是命運在嘲笑還是無能為力亦不甘?可你忘了問,十餘年前既有天賜的陰錯陽差,十餘年後為何不可奇迹再現。”

“也許并不是每一個人的每一個十年都會又這樣好的運氣——畢竟奇迹是偶得,而不如意時十之八九。”

“也許那從不是運氣是人力。是有人用精心籌謀去換一線生機,不辭萬險隻為置之死地瞞天過海。”

”也許這就是人的通病,說運氣總掉幾分價似,好像是上天給的飯吃,什麼勤苦久練統統無關緊要。籌謀就不一樣,光聽起來就像機關算盡後的得所應得。”

“我不明白,十餘年前深淵向陽的勇氣怎成了十餘年後的頹唐。”布魯斯靠得近了,嗓音也壓得低了。他抑或不解,抑或明知故問。

因為生活和時間總夠人看清一切,願意的,不願意的。

眼裡的光流了幾轉,映出他不明朗的期待,她辯不明的心緒,“大抵是懂了凡事終有定數。”

就好比曾有人費盡思量,把馬戲團裡的小黃雀送給了獸醫,以為從此歲月無憂,卻不想識途的倦鳥到底找回了枯林;好比曾有人用沒有結局的故事裝點自己的夢,在夢裡描畫千萬種簡單溫馨,笑到落淚、在淚落前驚醒,而故事的主角偏生打碎塞滿可能的魔盒,闖上那一條可預見的不幸。

機關算盡,算不過的是天意。縱能力挽狂瀾,又如何抗下狂瀾後的水瀉萬裡勢如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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