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靜看了看：“這什麼牌子？不認識，你舍得買這種東西？”

程遠藝：“我不舍得啊，别人給的啊。”

“是不是那個文恒青給你的？”

“是啊。”

于是，女生們圍繞着文恒青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程文靜跟她像外人，童年的看不起留着淡淡的痕迹，仿佛不管她變得如何身處何方都不會根除：“哎喲，你運氣好哦，坐在那麼帥的人後面。”

程遠藝沾沾自喜：“嗯那是，我也覺得挺好的，他越近看越好看，仙品啊。”

“天，夠好的，我也想坐他後面。”

程文靜直接就問：“你是不是喜歡他啊天天跟他聊得這麼嗨。”

這時候的喜歡對程遠藝來說還是個敏感詞。其實不止是她，她們班的女生都不會對誰輕言喜歡。除非是網戀，可以在平時就稱自己有男朋友。

但凡有兩個異性玩得好點，就很可能招緻一堆調侃甚至是逼問。逼着她承認喜歡他，然後再在某些時候起哄，攪得别人不得安甯。就像某天晚上，男生女生各一堆，和班裡兩個互相有好感的一起下樓，走到了大門口那邊。黑黑的樹下，女生們一直問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喜歡那個男生。那個女孩子說她亂，不知道。然後别人就鼓勵她，喜歡就要大膽說出來。

程遠藝自然是不鼓勵别人早戀的，就在一旁看着，覺得有點幼稚，像玩遊戲。她看到那個女生一臉混亂，就像别人勸她一樣亂糟糟的。她又去看那個男的。

他顯然是在等。

他靜靜的不說話，一直看着一個人。

樹木長得太茂盛，枝葉重重的壓得好低，被周圍的路燈照下密不透風的影子。

最後，被勸的女生和一直看着她的男生被衆人拉着手觸碰。程遠藝看得有點呆。那兩隻手都小小的，那時夜黑風高，枝葉瘋狂搖晃，風吹得大家都有點涼。可是那兩隻觸碰的手，分明是看得見的溫熱。不是以為的一觸即分，他們在安靜的空氣中牽了兩三秒，那個女生逃也似的奔走了。

但是他們并不順利，原本就扭捏的人和情感，再遇上愛起哄的周圍，很快就終結了。

而且，程遠藝是個清醒的人，這麼短的時間内就能說出喜歡，多半不是純粹的感情，還有誤解和見色起意。

她吊兒郎當地回答：“我看你喜歡他，還看他跟誰聊天。”

跟程文靜玩得好的那個女生叫柯夢琦，她聽出程遠藝想轉移話題，把話拉了回來：“這還用怎麼看，每次第三節我們經過你們教室，你們不都在一起講話嘛。”

“哦？為啥精準捕捉到了我們？”

一個女生替她回答：“那還用說，因為文恒青靓仔一個呗，轉那下頭都是為了看他。誰知道哦，聽說他隻跟你一個女生講話，還笑得那麼嗨，羨慕死别人了。”

程遠藝：“哈？你聽誰說的？是不是隻跟我一個女的說話我不知道，但是别把我搞得那麼特殊。我跟他關系沒有特别好，而且，嘿嘿~隻不過是隻有我一個人好意思去找他而已嘛，别的女生都不好意思就我好意思。而且我還坐得離他近，得天獨厚滴優勢。”

“關系一般？哎喲，我上次還看見你們一邊笑一邊拿筆打架，他還隻對你一個人笑。夠開心的哦。”

“那是我先動手的啊，”這個班這麼開放，程遠藝索性就不裝了，添油加醋地說：“那是我為色所迷主動去找他的，誰讓我坐他後面呢啊哈哈哈哈。诶，不主動，難道他還會自己轉過來跟我玩嘛？”

“我要是坐他旁邊就好了，近距離欣賞盛世美顔。”

“哦對對對，我們兩個一起去纏死他。”

程小婷帶點鄙夷的眼神十分好笑，她龇着眼睛說：“欸也，不就是長得有幾分姿色嘛，就個個都，啊~我要坐他旁邊~想坐就坐呗，剛好現在程遠藝在這裡了，她的位置是空的，你們誰愛去就去吧，最好坐到她桌子上，不到下課千萬别回來。”

衆人哈哈大笑，程遠藝餘光中走進一個人，那獨特的身量，就是程優！

她回頭一看，喲西，剛好他穿着的就是那件什麼一個藍袖子一個黃袖子，中間有個鬧鐘的短袖。

很好，真的沒見過别人穿過。其實她偶像在綜藝裡就有這身。但是因為人的差異，所以同一件衣服居然完全認不出來。

程優看見她還寒暄了兩句好久不見。程遠藝笑了笑，沒說話，假裝不在意地等他掏出手機，她看清了之後有種任務完成了的感覺。

程遠藝暗自偷笑，很快就回自己教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