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結束,行動組成員搭專屬電梯上樓,每次會議都隻有這幾個人參與,琴酒注重界限,不允許權責以外的人上到七樓。
半小時行動的唯一收獲是從六樓搜查出的罐頭和紙條,涉事房間人員已被控制,被墨水侵染的白紙上寫着四位數字。
伏特加将其交給琴酒,他掃了一眼,将紙條揉成一團丢會議桌上。
蘭覺得接下來要說的可能跟她要調查的事情有關,正準備記錄,被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打斷。
同時,琴酒擡起的眸光裡閃過一絲警覺,在場幾人皆是一愣。
基地每層樓有着嚴格的權限劃分,一般人員不可能上到頂樓,尤其還在他們開會的時候。
沉默數秒,伏特加接到示意起身前去解門禁,下一秒,加厚磨砂玻璃外探進一個帶笑的腦袋。
“各位,好久不見!”
輕快語聲在會議室内刮起一陣寒風,當那抹驚訝的視線隔空對過來時,蘭雙側太陽穴陡然一縮,立刻意識到自己應該繼續維持這副驚訝的表情。
“小蘭?你怎麼在這!”
“安……安室先生你怎麼會……”
新一給她透露的卧底名單裡,安室透是最難以置信的那一個,畢竟他名義上是爸爸的徒弟,她也算波洛咖啡廳的常客,樓上樓下經常打照面,沒想到表面親和力強的男人竟然藏得這麼深。
但此時此刻,她必須表現出毫不知情的樣子,而他剛才的目光也在提醒這一點:她的反應很有可能暴露他的身份。
心跳帶出的汗水浮上前額,沿側臉滑落,側目間,琴酒瞳底深聚的疑色不加掩飾照了過來。她上下唇微張卻隻字未溢,心想這樣最好,多說一個字都可能破壞她本不豐滿的演技。
“波本,你來做什麼?”
“老大讓我來看看,不過看樣子你們也不歡迎我。”
“知道就好。”基安蒂哼聲。
一番沒人在意的寒暄過後,安室透左右巡視:“奇怪……這不是行動組的會議嗎?怎麼沒看到基爾。”
話落,室内陷入詭異的死寂,燈光忽閃,琴酒冷冷從齒縫裡瀉出兩字:“有事?”
安室透擺了擺手:“本來是沒事,但現在多了一件讓我在意的事……”說着擡起下颚指了指:“那就是她為什麼會在這兒?”
暗瞄一眼主座上的人,伏特加适時提醒:“波本,既然沒事就不要多嘴,這是大哥的私事。”
“私事?”安室透噙着笑意,氣定神閑朝蘭走去,雙手插兜在她身前站定。
“毛利先生是我老師,我和小蘭怎麼說也算有點私交在的,我們之間算不算有私事呢?”
他下颚微低,一雙暗含深意的眼睛極近地貼到她臉上。
蘭伸手擋了下二人間的距離,擡眼又見他湊了過來,伏在耳邊低語:“這個地方怪無聊的,我住607,有空來我房間叙叙舊吧……”
“瑪格麗特……”琴酒将鋼筆甩桌面上,筆尖發出清脆的折斷聲:“把他的卡鎖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上來。”
氣氛陡然凝滞,靜寂兩秒,瑪格麗特低低應了聲,點亮電腦,投影大屏立即顯現出權限操作界面。
安室透随意地聳了聳肩,繼續在蘭耳根前教唆:“你房間有電話吧,有空打給我。”
瑪格麗特正為波本使用了朗姆的權限而糾結,沉冽似極冰的聲音自腦後響起:
“派個人去把607的電話線拔了。”
琴酒扔下一句話起身中斷了會議,邁開長腿往外走,安室透不滿地在後面喊:“我可是有任務在身的!沒有衛星電話怎麼彙報工作?”
“通訊室裡有。”
安室透不溫不火,銳利目光直指那道背影:“Gin,你這樣我可要跟老大上訴說你妨礙公務了。”
琴酒縮緊瞳孔冷笑:“你讓他在美國幫你想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