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德國給她找了監護人、住所和學校，你要覺得沒問題明天我就找人送她過去。”

話落兩秒，蘭猛地睜開眼。

他答應了……他居然答應了……

澎湃思緒在體内翻湧，激得她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低聲呢喃：“這麼快……”

“你要是想慢也可以。”

“不……”

蘭微微吸氣：“那你要答應我，一定讓她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接受正常的教育，不再沾和組織相關的一切東西……”

聽她說完，琴酒拿叉子的手停頓片刻，随即點了點下颚，蘭開心地一下撲過去：“太好了……”

幾根指節狀似随意地順了順她腦後的頭發：“這就滿足了？”

蘭将頭埋進他脖頸裡，輕輕撓着，低低“嗯”了聲。

“這麼關心别人做什麼，關心關心自己吧。”

突然而來的提醒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經意翻了個身，一臉無所謂地：“不是有你關心嗎？”

這番操作也是成功讓某人噤了聲。

41離開這天，蘭跑上浮橋給她送行。

擔心女孩離開從小生活的地方會不适應，她連夜準備了大包小包的行李，換季衣物、現金、藥品……一件一件拿出來跟她說明。

41恍若未聞般，呆呆仰頭凝望着天空。

海水拍打船舶，嘩嘩的，金色陽光灑下去，隐隐倒映出雲朵的影子。

蘭忽然意識到這也許是41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色，揉了揉眼角，喚回女孩的思緒。

無論她說什麼，41始終低着頭，似乎還在為那日的事心憂。

臨上船前，她突然回過頭來問了一句：

“姐姐，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蘭微微怔愣，随即肯定地點了點頭。

監護人在一旁催促女孩上船，剛把行李放上去，她忽而想到什麼似的，提腿折返回來。

蘭還以為她改變主意不願走了，略微焦急，一個閃身卻被拉住。

“在刑訊室的時候，有個姐姐聽說了你的事，要我把這個交給你……”

說着，她悄悄遞來一張紙條。

“我覺得她看上去不像好人，就沒告訴你……姐姐，你要小心。”

直到船舶消失在地平線外，趁四下無人，蘭打開紙條，上面寫着一段亂碼。

隻一眼就能認出，這是赤井秀一教給她的求救信号。

她将紙條揉碎扔進海裡，低頭望着波湧翻覆的浪花。

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