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藤猛翻白眼,一邊等荷官發牌一邊吐槽他最近聯想力太豐富,建議改行寫小說。服部嘿嘿一笑說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他老爸傳授點經驗。
等開了牌,服部準備溜别區調查,轉身恍見一人,幾乎是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
看錯了?
不可能……
前不久才遇過,越看越像。
他急忙扒住面前人的肩用力搖晃:“喂喂,你快看快看!”
“怎麼?”
如果隻有她一人也就算了,現在那個男人也來了……
服部試探性摸了摸工藤新一那張假臉,慶幸來之前整過容,不然被發現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蘭一進門就察覺到周遭不懷好意的目光,接待員看她的表情也極不友善,仿佛下一秒就會叫人把她趕出去。
她也不想來的。
可琴酒這兩天很奇怪。
自從上次半夜緊急出門,最近他回來得越來越晚,手機也看得愈加頻繁。她一直以為是“工作”的原因,沒法改變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然而這兩天他竟然噴起了香水……
那種木質香調的,混合着淡淡柑橘香。
太引人遐思了……
今晚他又提早一小時出門,之前她就對他晚上的行蹤很好奇,這下徹底忍不住,給他打去電話,然後伏特加就把她接到這地方來了。
“小姐,你沒成年吧?”
低頭望去,她就像半夜捉奸的妻子來不及換衣服,身上套着凱蒂貓睡衣,匆忙披了件長款風衣就出門了。
拘謹地笑笑,這時旁邊一桌視線掃過來,直勾勾粘在她身上,其中一個大胡子中年男沖接待員吆喝:“妹妹是來做生意的,讓她進來啊。”
賭場裡大多是男性,還都是成年男性,形形色色的目光交彙凝聚,有種說不出的意味,在這之中,她對上一抹陌生又熟悉的目光。
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角落裡一個高大身影朝她走來,直至面前,酷寒着臉将她風衣的扣子一顆一顆扣好,就勢擁她入懷。
“開個包間。”
狠戾之色一下,霎時隔絕了周遭不懷好意的目光。
頂着陰恻恻到令人雙腿發顫的眼神,接待員支支吾吾:“先生……”不是不想答應,實在是沒多餘的VIP間了。
頭皮發麻之際,上杉司織挺着細腰步履珊珊地走過來将接待員支開,擡起一雙含情美目嬌笑睨着面前冷若冰霜的男人。
蘭一眼就認出了她,紅葉祭那晚抓着琴酒不放的少女,此刻她的眼神也和那時一樣露骨,甚至多了幾分暧昧和胸有成竹。
心突突跳了下,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還有這熟稔的表情……搞不清狀況的同時還隐隐生出一絲古怪的聯想。
他們倆……不會從那晚起就聯絡上了吧。
那他這兩天偷偷摸摸噴香水……是為了去見她?
不可能不可能……
蘭試着調整呼吸。
這個年紀和她差不多的少女,一身黑色修身長裙,款式竟和琴酒那天逼她試的那件大差不差……難道他連自己喜好都告訴她了?
越想越離譜。她用力甩開腦海裡紛亂旖旎的畫面,與此同時上杉司織已扒住琴酒的胳膊,沖服務台喊:“把給我爸預留的房間打開!”
這次,琴酒竟沒有推開那個女人,而是一臉淡漠任由她攀着。
蘭心涼了半截。
當琴酒招呼她進去的時候,她立在原地,心裡想着要不回去算了,眼不見為淨。反正幾個月後她也會離開的,萬一他倆是真愛呢?總不能斷送人家的幸福。
“愣着做什麼?”琴酒立在一米開外投來深長的視線。
她心一橫,邁開腳步,心想斷送就斷送了吧……
服部在遠處觀望兩女一男的針鋒畫面,妥妥一出三角大戲,震驚得大腦都宕機了,回頭看工藤,驚訝全無,有的隻有化不開的凝重。
“不、工藤、那誰……你不該是主角嗎?怎麼我倆成看戲的了?”
短暫靜默後,工藤新一深深吸了口氣,轉頭笑問:“想當主角嗎?”
服部噤聲。
“走吧。”
包間内,流淌着極不自然的氣氛。
先前大廳鬧時有人認出少女前來搭讪,言語親熱不失敬重,由此看來是個頗具分量的人物。聽說這包間是為她爸爸準備的,乍看空間不大,細看牆上幾幅古董畫無一例外透着年代感,不像赝品,簡約款桌椅底下隐藏的繁複裝飾隐隐彰顯出一絲低調奢華來。
身穿西裝胸戴徽章的男人走進來,低低喊了聲“大小姐”,立在少女身旁。
“初次見面,容我介紹一下,上杉司織,現在是這間賭場的負責人……”
沒人知道這段日子她經曆了怎樣的相思之苦,更沒人知道當她睜眼看見那道岸然挺拔的身姿時,以為是做夢卻發現不是夢的強烈驚喜。
上杉司織挑了挑眉。
這次,她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