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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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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任何人知道!”

炙熱空氣忽而凝固一般,火苗将石塊烤得焦黑,映照着男人臉上的神情。

過後,一隻被燙得面目全非的手伸到她面前。

“現在,我知道了。”

怔怔凝望那一大片掌心裡蜿蜒扭曲的燒痕,心痛的眼淚滴在上面,夾雜難以言喻的苦澀,關也關不住。她小心握住那隻手,還有順而流下的鮮血,在模糊眼眶裡越加鮮豔而顯得觸目驚心。

“你不是說不管我嗎……為什麼還要來……”

仿若沒聽到似的,琴酒青筋用力推開石塊,前額因十指的燒灼淌下汗水,一滴不落流進石縫裡,火星沾上銀發,眼看着就要燒起來。

終于,他将她從黑暗狹小的空間裡拉出,護進懷裡。

“我也說過,沒有第三次。”

如果此刻,有人問蘭什麼是感動,她會毫不猶豫回答,感動不是她愛的人不顧一切來救她,而是那個曾經抛下她的人,終于回來了。從七歲起這份悲傷就埋在心底,這個狠心的男人卻治愈了她的頑疾。

原來傷口是可以愈合的。

即使時間無法倒流。

這個夜晚比以往任何夜晚都要安靜,沒有數不清的紛亂思緒、嘈雜聲音,隻有兩個人重疊的影子,在熒熒昏黃的路燈下晃動。

走一條漫長的、仿若永無止境的路。

蘭軟軟趴在琴酒背上,明明困得不行,卻像打了激素一樣神采奕奕。聽他在電話裡和伏特加交代撤退事項、回去後的彙報工作,還有别的什麼,不自覺打了個呵欠。

火裡待着太熱,出來又太冷,強烈的溫差就像兩人此刻的精神狀态一樣。

“你在生氣嗎?”

背朝她的人步履平穩,不疾不徐:“氣什麼?”

“我破壞了你的計劃……”

安排這麼久,花這麼多心思,生氣也是很自然的,可當事人卻好像不以為意。

“沒關住你是我的失誤,跟你沒關系。”

蘭心想他還真沉得住氣,哪知話鋒一轉:

“下次我會把你關嚴點,拿個鐵鍊鎖起來。”

“……”

就知道這張嘴說不出什麼好話,蘭被堵得想捶人,要不是看他剛被碎石砸到,現在胳膊還在流血,真動手了。

“新一有沒有受傷?”

她是懂怎麼紮心窩子的。

不出意外接到一聲冷笑:“他好得很。”

“其他人呢?”

“醫院裡住兩天吧。”

聽到這蘭松了口氣,安穩将下巴擱在他肩上,不知為何有些惆怅。

“這樣一來,結果不就變成……你做壞人,我做英雄了嗎?”

“你?”他笑:“默默無聞的英雄?”

“這樣不是更酷嗎……”她一下來勁了,眼睛都在泛光。

“呐,你想,電影裡有很多……像守望者裡的羅夏,隐藏在面具背後,為1500萬人的正義獻出自己的生命,沒人知道他的犧牲,可他卻在日記裡說:我活着的時候絕不妥協,赴死也不會後悔或抱怨……孤獨英雄,真的很帥氣啊!”

對此,某人是嗤之以鼻的。

“你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

蘭微怔,偏過頭:“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說我怎麼懂。”

“那你要聽嗎?”

“不聽。”

“好,那我開說了……”

蘭其實是有主角情節的,尤其英雄主義。新一曾是她世界裡的主角,年少成名,活在聚光燈下,揭開兇案将真相公之于衆,他在做一件正義正确的事。

那個新一很耀眼,喜歡上也很自然。

但那份憧憬太純粹了,純粹得好像少了點波瀾。

月涼如水,短短一條路好像走了很長,琴酒就這麼靜靜聽着,黑暗在那張棱廓分明的側臉投下陰影,連接着微弱的燈光,半明半暗。

“為什麼你願意舍命救我,卻不願為我回頭呢?”

盡管她已放下對他的期望,這依然是個難解之謎。

“我不是早說過了,在海邊。”

——

無所謂,我不會回頭。

在那個甯靜得全世界好像隻剩他們兩個人的海灣,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清晰記得,想忘也不能。如果硬要說,那應該是她夢開始的地方。沒有那些話,她也不會萌生改變他的想法。

明知是錯的,也要一往無前。

第一次聽到這樣違背規訓的人生信條,她心中的理想主義受到不小沖擊。

一條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某種意義上,她是那個隻會做正确選擇的毛利蘭,而他是那個明知是錯也毅然決然不回頭的人。

如果她能夠像他一樣,那在媽媽離開的時候她就會撒潑打滾,用近乎極端的方式把她留下來,她就可以在新一離去的時候,不管不顧說出不要走,陪在我身邊。

她可以任性,可以随意發脾氣,可以做一個與現在完全相反的,不招人喜歡的毛利蘭。

“你知道嗎,紋身是壞女孩才會做的事。”

她的聲音小得有些心虛,琴酒抿了抿意味的唇:“天使也學壞了?”

“跟着你,誰都會學壞的。”

毛利蘭,什麼時候可以真正為自己任性一次呢?

為自己,不是為别人。

可是,她比想象中更加頑固。口口聲聲要他改變,他也在步步退讓,而自己那份堅持是絕不會變的。

也許,就像那句話說的,哪怕他跨出九十九步,她也永遠不會跨出這一步。

因為,黑暗可以為光明讓步,光明卻不允許對黑暗有一絲一毫妥協。

正義必須毫無瑕疵,才能讓弱小的人有安全感。

總有一天,她會身不由己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遠離,一想到那個畫面,她就忍不住哭出來。

“我隻能陪你一小段……”

意義不明的話,琴酒卻沒問一小段是什麼,也沒問為什麼,隻問:“多小?”

她不知道。

即便一小段,也是一條黑得無法想象的路。

她太怕黑了,即便有這雙不畏火焰與傷痕的手牽着,她依然害怕。

她不敢承認,因為他,她染上瑕疵了,心中那份正義不那麼圓滿了。

不能再得寸進尺……繼續下去了。

她吸吸鼻子,将酸澀到難以忍受的眼淚埋進他滿是血污的肩膀,嗚噎地抽泣:

“就一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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