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還沒亮,她費力下床走進浴室,在裡面待了很長時間。琴酒對她的動靜一向敏銳,天亮時分過去敲門,砰砰兩聲下去隻聽到極為緊張的一聲:“做什麼?”
“你在裡面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
他眉毛一緊。
“我要用。”
這話當然是假的,裡面的反應卻是沉默,半晌回了句:“樓下不是有嗎?”
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不明原因的異常令他焦躁,又不能直接破門,之前幾次闖進去差點鬧出人命。
當然,是有人單方面要跟他拼命。
他在窗邊點了根煙慢吸,一邊品着朝霞的紅暈,一邊留意浴室裡的動靜。直至日上三竿,淋浴聲從裡傳出,伴随咚——沉悶的一聲。
那聲音藏在水聲裡很是微弱,仍被他捕捉到了。
再沒了耐性,掐滅煙頭,握住門把像以往一樣破門而入,視線沿地面水漬落進那盡顯慌亂的眸子,又落向身前那抹紅。
雖然被沖淡了,但凝在地面依然明顯。
第一反應是人摔傷了,畢竟剛那一下聽着是骨頭接地的聲響。而她的姿勢也印證了他的猜測,雙手撐地,膝蓋相接貼着地面,兩腿朝外盡顯别扭。
而後他又覺得不對。
那血是深紅色,凝固狀,不像傷口流出來的。
配合那副表情,他有了答案——
生理期。
對上頭頂審視的目光,蘭難堪至極,伸手捂住裙子,将血迹不着痕迹地收回去。
“愣着幹什麼?出去!”
下一秒,琴酒輕車熟路走進浴室,彎下腰将人搬離地面,一手拖着冰涼的下肢,一手挑起浴巾裹上去,似笑非笑看着她:“喊什麼,我什麼血沒見過?”
那表情,就像老師看着學生在底下做小動作,想無視又無視不了的哂然。
蘭咬着唇一言不發,整顆心都被蓮蓬頭淋得濕漉漉的。
她一向小心,來初潮時連爸爸都不知道,此刻卻被人看了個幹淨,臊得後頸發麻,連帶腦門升起一股燙意。
直到被人放進沙發,裙子撩到後腰,一個激靈撐起來:“你要做什麼?”
腿根的手緩緩上移,停在帶血的地方,琴酒目不移視看了一會兒,挽起袖子:“不需要換?”
這一刻,蘭呆了足足有十秒。待他去房裡翻出她預先準備的婦女用品、幹淨的衣物,捧着熱毛巾來到面前,她腳趾一蜷縮了回去。
“我說了……我自己來!”
琴酒充耳不聞。
睡裙是毛絨絨的連體款,想脫還得從下往上撩出去。他一伸手蘭就捂住,抵死不從,可無論如何也敵不過那隻手的力氣。待身下一涼,敏感部位有了反應,再也忍不住。
“你是不是哪裡有問題!這種事是能讓别人幫忙的嗎?”
“你需要幫忙。”
“我不需要!”
這男人一旦強硬起來就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完全無視她的喊叫。撕開包裝,自是不知道這東西該怎麼用,可比對一下就有了頭緒,而後圈住她的腰,頂住她的腿不讓她亂動。
“不要……别碰我!”
“滾開……”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正上演另一出戲碼。
蘭是有原則的,她的原則就是這種事絕對不可以。情急之下禁不住哭了出來,帶着連日來的憋屈悉數撒在他身上,越哭越大聲。
琴酒按了按眉心,從沙發兩側撐起來,嚴肅的眼神也和緩了,一副束手無策的态度。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出去!兩個小時内不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