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靜彌的錯啊,你不要放在心上。”
愁看了看情緒有些低落的二人,說道:“也沒什麼關系吧?湊本來也是想要争取正選隊員的位置的,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但我對他們倆說了那些話以後,這場比賽的意義就有些不一樣了。我之前覺得如果這一次沒有被選上的話也沒什麼關系,但是現在,我想赢。”
愁完全能理解湊的這種想法,也明白湊這幾天為什麼會有些焦躁。從上一周到現在,湊每場練習的行射結果都徘徊在中半數和脫靶一箭之間。與千一和萬次的中靶率相比,差距還是有一些大。
千一和萬次結束了他們的最後一射後,也随着隊伍來到了道場後方。隊伍一解散,他們就跑到了愁的旁邊坐下。
“藤原君,辛苦啦!你有看到我們剛才的表現嗎?”
“藤原君今天也是皆中呢。感覺整個部裡的人能達成皆中的也沒幾個啊?”
“啊,我懂我懂。本來聽說桐先是弓道強校,還很期待的來着,結果來了以後感覺也就這樣嘛。”
“一年級裡中靶率高的除了藤原君,也就還有我們幾個了。真期待到時候的比賽結果啊。”
……
雙胞胎還在滔滔不絕地議論着,愁瞥了他們一眼後,看上去若無其事地将手裡的吸管插進了牛奶瓶裡喝了起來,坐得離雙胞胎最遠的靜彌則逐漸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見狀,湊趕緊又向愁和靜彌使了一個眼色,提醒他們不要沖動。
“喂,你們幾個!我有事要跟你們說。”
一道有些粗犷的聲音打斷了千一和萬次的談論,坐着的幾人不約而同地望向了聲音的主人。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短發男生,正是社團開放日那天提醒菅原雙子集合的那個高年級學生。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個頭矮一些的光頭男生。隻不過與那個大塊頭的男生相比,站在後面的那個男生的存在感顯然要弱許多。
“是找我們嗎?呃,那個,您是……?”
湊抓了抓臉,努力回憶着自己是否有聽過對方的名字。愁放下了手中的瓶子,對着面前二人輕輕點了下頭:“有事請說吧,椛島前輩、湯島前輩。”
名叫椛島的那個魁梧男生清了清嗓子,表情嚴肅地對他們說:“我隻是過來提醒一下你們,這周六的校内選拔賽,你們幾個最好低調一點!”
“您的意思是?”
“你們也清楚的吧,今年是三年級部員們的最後一屆縣大賽了,想要争取全國大賽的獎項也隻有這最後一次的機會了。身為低年級的,這種時候就不要太出頭了。”椛島說完,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愁。
“前輩的意思是,要讓我們對高年級的人放水嗎?”靜彌歪頭托腮,淺笑着對椛島問道。
“哈?~搞什麼啊,竟然還親自跑過來說這些,高年級的家夥們也太遜了吧!”
“說起來,前輩你不是二年級的嗎?那你直接慷慨地把位子讓出來不就好了?噢!難道說,你本來就是争不到位子的那批人?”
千一和萬次捂着嘴“嘻嘻”笑了起來。看着他們的這副樣子,椛島咂了下舌,雙手握拳在他們的腦袋上各敲了一下。
“少給我貧嘴!還有你們兩個,上周的事情别以為我已經忘了!”
“差不多可以了吧,椛島。你這樣要是被其他部員看見了,影響不好。”見椛島越說越氣憤,站在後面的湯島适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湊站了起來,直勾勾地盯着椛島的眼睛說:“前輩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武藤老師也已經說過了,在桐先弓道部隻憑個人的實力說話。若是按前輩說的那樣去做,豈不是對所有刻苦訓練的人都很不公平?”
椛島微微皺眉,卻沒能反駁。愁也緩緩站了起來,表情平淡地看着椛島。隻見愁站起身後,個頭甚至比椛島還要再稍微高出一些。
“選拔賽那天,我會像往常一樣好好發揮的。這是我對前輩們、對弓道最基本的尊重。”愁不緊不慢地說道。
視線交錯,幾人僵持了幾秒後,椛島哼了一聲,帶着湯島轉身離開了。見他們走遠了以後,千一和萬次又開始對着那兩人的背影做起了鬼臉。
愁收回了目光,發現湊正關切地看着自己,微微一笑。
“看來周六的比賽,我們都要好好加油了。”愁低頭,在湊的右耳邊輕聲說道,“不單是為了中靶和争奪正選隊員的資格,更是為了證明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