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湫迷迷糊糊睜開眼,“唔……你們商議結束了?”
“結束了,”荛殊替他掖好被角,在他額頭落下一吻,“安心睡吧。”
“你是不是不開心?”
“為什麼?”
“感覺。”
“我在想……你說,鄰裡打架,把對方一半的房子歸為己有,這是什麼意思?”
“唔……有毛病吧。”
荛殊正想笑,渚湫已經呼呼的睡着了,撫平他的長發,荛殊躺在軟塌上睡不着了。
是啊,有毛病吧。
萬一真就是有毛病呢。
遠在劍北的箔歌,天寒地凍,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呼,我傳的信應該收到了吧。裴峰寫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這防着誰呢?讓人看不懂。算了,不管了,抄下來荛殊和公子會看明白的,不想了不想了!腦瓜子疼!他們應該會先準備起來的吧。”
要是荛殊在這裡,一定要氣的吐血。思路全對,方向相反,有時候太聰明也不太好,還沒芃羽這個小呆瓜蒙的準呢。
“陛下,邊關糧草告急,之前一批糧裡混的都是沙子!求陛下徹查!”
“陛下,糧草是邊關的根本,将士的命啊,求陛下徹查!”
“陛下,誣蔑!簡直是誣蔑!我裴家赤膽忠心,天地可鑒!”
“陛下,老臣以為,裴峰将軍不會監守自盜,也許是有人惡意誣陷。”
“陛下,老臣也以為,裴将軍沒有理由如此作為,難道不是應該徹查運糧隊嗎?”
“陛下……”
“陛下……”
陛下陛下陛下!真是煩死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聒噪!聒噪!聒噪!
真想把這一個個的舌頭割掉!
哪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朝廷養着這麼一群廢物真是浪費口糧!
清嘉帝攥着金樽的手捏的咯吱咯吱響,但是兩個月前才在大殿上處決一個大臣,要是再動手,那幫老家夥們又要天天念經了。
真的是,煩死人了!
清嘉帝冷峻的眼神掃過一衆大臣,陰嗖嗖的冷氣不要錢似的的往外冒,大殿漸漸安靜下來,仿佛沒有活人在此。
哼,總算有點自知之明。
清嘉帝面無表情的看着郁北寒,撐着腦袋冷冷道:“郁北寒,你對裴峰有什麼想法嗎?”
“長得醜,沒想法。”郁北寒毫不客氣的回道。
“對朕不敬,是什麼罪名啊,”清嘉帝幽幽的問道,冷不丁敲了下龍椅,“薛相!”
薛相一把年紀,被這麼一吓,差點兒要跳起來,背上冷汗直冒,“回陛下,當賜三十仗刑,賞孤芳塔閉過五十日。”
在場的朝臣都不禁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