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清嘉帝正撐着頭對着金樽發呆呢,聽到有人喊自己,一看又是郁北寒的人,心情又不好了,“沒能力就别亂說亂說話,攬不了活還惹朕心煩,殺了算了。”
“陛下,我裴家忠心耿耿……”
“薛相覺得呢?”
“臣,不敢妄下定論。”
“噢,沒有異議啊,那就殺了吧。”
“……”
“陛下,刑部王侍郎輔之,甚好。”
“呵,呂相早說嘛,那就……嗯,王什麼來着,王愛卿!”
沒有人回答。
眼瞧着清嘉帝的臉色愈發難看,盧尚書突然站出來,“那個,陛下啊,王侍郎他……今日病了,未來上早朝。”
“膽大包天!肆意妄為!他就是腿斷了也得給朕爬過來!”
“呃……陛下,他,”盧尚書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什麼優雅的形容,隻好道,“他半夜屋梁塌了,不知腿斷是否,尚在挖掘。”
又是一陣詭異的安靜。
即使見多識廣的清嘉帝也小小驚訝了一下,覺得好笑極了,放聲朗笑起來,“有意思,真有意思,說來聽聽。”
“呃……他睡到半夜被塌了的裡屋壓得嚴嚴實實,大概從寅時三刻起,想來此時也該挖出來了。”
盧尚書在一衆大臣的低笑聲中哆哆嗦嗦講完了這個偉大的故事,不但陛下展顔開懷,而且王尚書也笑得喘不過氣,臉都青了。
呃……等等,臉都青了?
啊,好像,王尚書是被氣的。
清嘉帝大手一揮,“給他賞些東西,坤靈!你替朕去看看他。”
接收到陛下眼神示意的擎天司九大督尉之首的坤靈點點頭,轉眼就消失在大殿柱子處,衆大臣隻看見幾道殘影閃過,便又是一片寂靜。
王尚書的臉色好了不少,又想到了什麼,緩和的臉色又變得鐵青。
陛下這是讓人去監視麼,還是信不過我王家呢,哪怕是最蠢的一個小輩。退朝的時候,裴将軍追上了呂相。
裴将軍的語氣算不上和善:“呂大人,我的馬車壞了,不介意借乘一下吧?”
呂相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裴将軍請。”
裴将軍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勾出輕蔑的笑,“呂大人,陳小侯爺做的事,可不能叫我裴家背,您說是吧?”
“哪裡的話,裴将軍慎言,”呂相虛僞的笑了笑,“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裴将軍臉色好轉:“不知是哪位同僚?”
呂相撥開車簾,“這不就是了。”
馬車在三岔口拐彎,左邊簾子外正是一處漂亮的别院,一株紅梅探出牆來。
“郁北寒?”裴将軍皺皺眉,“為什麼是他?你就不怕出什麼亂子?”
“他?不,陛下重情義,自然動不了他,就要舍棄箔歌這個臂膀,”呂相笑得奸詐,“裴峰能少這麼個隐患,你裴家該好好謝謝小侯爺才是。”
裴将軍面色不改,“小侯爺怎麼說?”
“欲使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呂相意味深長的看着裴将軍,“裴峰的前途,可都掌握在将軍您的手裡啊。”
“裴某到了,先行一步,再會。”裴将軍面無表情,不喜不怒的行禮下了馬車,呂相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看着裴将軍快步走遠,笑了起來。
話說那頭,一退朝,荛殊便想去孤芳塔,卻在十二虹橋遇見了剛從孤芳塔回來的雲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