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而已,讓他回朝的一個借口罷了。”荛殊不甚在意道。
渚湫就沒怎麼好好念過書,對動亂年間的事也不太清楚,就是看的一些鄉間野文,好奇道:“聽說當年謝貴妃有個四皇子,謝家為什麼不支持自家的皇子,反而支持起惠妃的三皇子了呢?”
“那你怎麼不問三皇子為何獨獨放過了四皇子呢?”荛殊敲敲他腦袋,“皇室密辛往往是争鬥的源泉,謝家回歸,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謝家了,西京要亂了,你少知道點,還能活的久些。”
渚湫捂緊自己的小耳朵:“不聽,不聽了。麻煩事兒就讓你們這些聰明人去想吧!回頭記得分我點兒肉渣子就行。”
荛殊握住他的手,笑了笑,不再說話。
郁少孤是被一陣喧鬧聲吵醒的。
似乎有很多人闖進了院裡。
“發生何事了?”他今日不太舒服,請假休沐一日,沒去上早朝,一直睡到現在。
荛殊臉色不太好,無奈的說:“陳小侯爺提議讓二公子去迎璇玑公主,二公子駁回了,兩個人之前因為劍北兵權的事就結下了梁子,今早直接在大殿上吵了起來。”
荛殊看了一眼默默走遠調整情緒的二公子,湊在長公子耳邊輕聲道:“都知道鎮北侯一向支持長公主,他暴斃後,陳小侯爺自然是襲了他的遺志,前幾日二公子才去長公主府上拜見過,似是鬧得不愉快,估計沖撞了長公主,今日才被針對。”
郁少孤吹了點冷風,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聽他這麼一說,隻覺得沒這麼簡單,問:“還有何事?怎麼這麼多人?”
荛殊難得支支吾吾不想說,猶豫道:“是典獄司的人,直接闖進了二公子的院子。”
郁少孤早有預料,奇怪道:“不是同你說過了麼,走個流程罷,大家都心知肚明。”
荛殊歎了口氣道:“若是這樣,倒也不至于這麼大陣仗驚動長公子了,這次陳小侯爺親自來,搜出了二公子的那副畫。”
“哪副畫?”
“便是長公子先前回京瞧見的那副。”
郁少孤不解:“一幅畫罷,題文都是陛下說與子澈的,緣何擔憂?”
荛殊努力控制了下表情,一臉無辜的樣子看着他說:“可那陳小侯爺非要說……二公子有短袖之癖,龍陽之好,還……一舉告到了陛下那裡,偏偏長公主還在,所以現在……都來了。”
郁少孤被吵醒,昨夜又着了涼,頭痛起來,覺得愈發迷糊:“嗯?現在是……禁軍進來了?”
仿佛是為了應和他的話似的,青竹園傳來咚咚锵锵的聲音,好似勁竹被長槍劈斷倒地的聲響。
郁少孤披了件披風,便與荛殊匆匆循聲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