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被殺事件發生在昭和五十五年,也就是1980年,距今已經有20年了。他作為體育老師,在這所學校一待就是20年,一直到現在的平成十二年。
而他這20年一直都在保守的秘密,全都被寫在了木手永四郎手中的網球上。
“接下來是我了吧。”觀月初緊緊盯着網球上的設定,再次卷起了自己額前的頭發。
“我是花子的姐姐……稻桓美子。”他從牙縫裡擠出自己的名字,接下來的陳述也變得流暢了起來,“我和花子不是一個爸爸生的孩子,她性格敏感,我們相差8歲,關系不是很好。”
“本……我是花子的外婆,古守老師是我的女兒。我叫稻桓由惠子。”迹部景吾接過話,陳述道。
“我叫稻桓仁智,16歲,是花子的哥哥,和妹妹美子一樣,我和花子,美子都不是同一個爸爸。”葵劍太郎把自己帶入了進去,看着網球上對于自己的人物身份介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似乎不是很理解自己扮演的這個角色的行為邏輯。
“我好像……很讨厭又很喜歡花子?”葵劍太郎茫然的撓了撓腦袋,手指往下滑動屏幕,像是剛剛才看到後面的一些關鍵信息,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我是保健室老師,幸村真田。”幸村精市發出一聲輕笑,語氣輕松,“我是個很受學生歡迎的校醫,花子經常來我的保健室等媽媽下班。”
他說完,把目光轉向了身旁的南健太郎,臉上的笑容驟然加深了很多。
“啊,我,我是這所學校新來的保安,在事故發生的時候正在和校醫吵……聊天,所以我們兩個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明!”他一口氣說出了一段錯漏百出的話,但這段話的意思也很明顯,他和幸村在這件事情上綁定在了一起。
“哦,對了,我叫吉原丹羽。”
幸村精市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他歪頭又露出點疑惑的神情:“可是我怎麼記得,你和我隻聊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很快就離開了醫務室。”
“我隻是尿急,急着去廁所罷了!”南健太郎緊張得咽了咽口水,眼神亂飄,最後隻能閉起眼睛長舒了一口氣來保持冷靜,不再說話。
“我是早川秋誠,是古守老師負責的班級裡的學生。”橘吉平簡短介紹完自己的身份後就不再多說一句話。
這場自我介紹終于輪到了最後一個人。
“我是個認真的管理員,每天巡邏學校三次,從校門口開始,沿着順時針方向,先到教學樓,經過體育館,再到露天泳池,最後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白石藏之介的目光一一掃過作為學生的橘吉平和作為體育老師的木手永四郎,像是知道他們藏起來的秘密。
“現在開始自由發言。”
“我先來吧。”白石以一種标準的姿勢跪坐在體育館的地闆上,纏着白色繃帶的左手抵着額頭,低頭看向了網球上所寫的文字。
【你的身份是:管理員
你是一個敬業又認真的管理員,在昭和五十五年的那一天晚上17:50,你照常在學校裡巡邏,在經過教學樓的時候,你聽到了說話聲,似乎是六年B班的古守老師,她每天都會很辛苦的在學校裡備完課再和女兒一起回家,所以你并沒有多想,繼續沿着既定的線路去到了體育館,時間到了晚上17:55,這時你在體育館旁的兔籠裡見到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大量死亡的兔子,正當你想要上前查看時,旁邊的露天泳池裡傳來了細微的呼救聲……
你急忙跑過去,在晚上18點的時候,發現古守老師的小女兒竟然在盛滿水的泳池裡艱難求生,你把她救了上來,看到了角落裡一閃而過的身影,你認出了他,是本町小學最受歡迎的學生,早川秋誠。
你想詢問花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一轉身,花子已經不見了蹤影,你懷着滿腔的疑惑,在回去的途中,無意中見到了從古守老師辦公室出來的新任體育老師,以及逮住了一個放學不回家,躲在教學樓實驗室裡的學生,當時挂在學校牆壁上的時鐘指針指向了18:30。
第二天,你聽到了花子的死訊。
并且,兔籠裡大量死亡的兔子,又全部活了過來。
PS:你一直不知道殺死花子的兇手是誰,也一直在懊悔當時沒有拉住可憐的花子,啊,真是充滿悔恨的一生啊。】
“我知道的信息并不多,但是我心裡有懷疑的人。”白石藏之介也玩過人狼遊戲,他收起網球,說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他重點點出了形迹可疑的體育老師和早川秋誠二人。
橘吉平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行為:“花子在那天晚上是被我推下泳池的,管理員說的很清楚,我雖然把她推了下去,但是她被救上來了,沒有死。”
他雙手抱胸,正襟危坐,“我不是兇手。”
“我也不是兇手,我隻是剛好出現在那裡罷了。”木手永四郎推了推眼鏡。
“我絕對不是兇手。”葵劍太郎的表情管理實在是太爛了,他清澈的眼睛已經告訴了他們答案。
“放心吧,我們早就把你是兇手的這一選項排除了。”觀月與葵的信息可以互相佐證,而且花子被殺害的那一天,他們兩人根本不在學校裡。
“哦,對了,還有外婆,我們三個人那天一直都在一起,現在一下子排除了三個人。”
“我們三個人确實可以排除,而管理員提供的信息看起來像是一個見證者,但不排除你在18點之後的時間線上撒謊。”迹部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他擡頭看向坐在高台上的手冢,挑眉道,“你說是吧,手冢。”
手冢沒有回答,他認真分析了一番白石說出的信息,剔除掉了可以互相佐證的人物和時間線外,他意識到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你們不覺得邏輯鍊斷了嗎?”
“沒錯,如果管理員是時間線上的旁觀者的話,他的信息在每一個時間節點上都會有替他佐證的人,但是18:30的時候管理員逮住的那個學生,并不在我們之中。”幸村精市臉色有些不好,他咳了兩聲,帶着病氣的臉依舊淩厲。
“也就是說……”
“少了兩個關鍵的人物,那個被逮住的男同學,以及作為媽媽的……古守老師。”
手冢的話音剛落,體育館的大門就被大力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