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快活地讨論着她們的新點子，馬爾福推開面前的所有人，獨自朝着醫務室跑去。

雖然使用魔咒的時候很順暢，但是後果依然需要承擔，當場告訴赫敏自己不可以具有傷人意圖的事并不是假話，隻是并非什麼心理創傷。

在暑假時謝伊隻能和歐内斯特訓練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即便如此她們也很少會用惡咒，現在謝伊靠在空教室的門闆上等待自己精神的平複。

閉目養神的過程中，她很清楚自己剛才有些沖動了，就像不理解為什麼赫敏會沖過來救她一樣，現在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沒抑制住情緒。

休斯和佛利一樣是典型的純血，艾瑟爾昨天說得很對，從小家裡的教育都會告訴她們保護自己和家族才是最關鍵的。在休斯家裡會多一點，她們重視家人，而且生命是最重要的東西——因為它保障了家族的延續。

其他人，即使現在和艾瑟爾還有羅爾她們關系很好，但是無法否認的是，從一開始她們都是因為家族之間的交流才會相互聯系的，三人的友好關系從一開始就因為利益存在。

之後無論是和什麼樣的人來往，姑姑都會告訴她們要記得保護好自己的生命、利益。這麼長的時間隻有斯内普因為幼年開始的幫助半隻腳踏入她可以接受的範圍，但喬麗絲同樣提供給了斯内普大量的魔藥材料。

“有所出必有所求，有所求必有所出。”這一向是她們不變的行事方式，謝伊和歐内斯特也一直如此照做。

但赫敏的舉動完全打破了謝伊的認知，除了家人、除了媽媽，怎麼會有人不顧及自己的生命安全去救另一個人？現在謝伊明白斯内普為什麼會說蠢獅子了。

當這個人是謝伊自己時，她原本的思緒全部混亂了。那天晚上她很清楚斯内普隻是在擔心她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但還是沒忍住草草地敷衍兩句。

原本她隻是注意到了赫敏的天賦與智慧，而且恰好她還是一位麻瓜出身的巫師——還是一位格蘭芬多，原本這是非常适合接近拉攏的對象，對于謝伊來講她能帶來的價值比哈利更大。

現在的謝伊完全無法再按照原本的設想走下去，或許在其他斯萊特林的人看來很幼稚，但她做不到以一種不誠的心态去對待誠懇的人。

“這太不公平了。”

「這有什麼關系。」

“我不能辜負真心……”

「這隻是必要的利用，我的孩子。」

兩個聲音分别從她口中和腦海裡回蕩，腳步聲重新響起，她狠狠地甩上門，空教室裡留下最後一句話：“閉嘴。”

周日的清晨謝伊不出意外的在圖書館裡找到了赫敏，過去她幾乎沒有過想要刻意向别人解釋一件事的經曆。

赫敏依舊沒有搭理她的意願，特别是在知道泥巴種是是什麼意思之後。

謝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即使對方就坐在她眼前，平斯夫人正虎視眈眈的看着她們，兩人不久前才被趕出去過一次。

一次又一次地和平斯夫人對視後，謝伊終于放棄想在圖書館裡說話的想法，她現在也不可能當着所有人的面用驅逐咒，就這一會兒旁邊已經坐下許多人了。

“跟我來。”丢下桌上的一堆書本，一手将赫敏帶出圖書館，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說，一直走到了湖岸邊才停下。

這太奇怪了，謝伊有些不知所措，圖書館的門是出了，但她還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脫離原本的思路後，她突然間什麼也不會了。

空氣就這麼一直安靜着，赫敏給足了她糾結的時間。

“抱歉...”

“不要跟我道歉，我放下學習的時間不是來聽你跟我說抱歉的，”赫敏發現自己真的很不喜歡聽謝伊說這個詞，她現在想明白這是為什麼了，“你總是喜歡先一步表達你的歉意。”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但謝伊清楚她指的是什麼，“抱歉”兩個字不一定代表真實的歉意，但總會讓願意聽的人先一步心軟。

“...你們走後我才知道德拉科說過什麼...”

“我知道，昨天羅恩被關禁閉的時候馬爾福跟他一起去了。”

“...我隻是想終止那個咒語...沒想到會。”深灰色的眼睛充滿了挫敗感，她完全無法理解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事實上不光是她，赫敏也不能理解自己在氣什麼。在海格的小屋裡她就已經想清楚了一切，當時最多隻是有點難受謝伊對馬爾福的偏袒，但羅恩告訴她馬爾福在獎品陳列室吐了一地泥巴以後，最後一點怒火也就那麼平息下去了。

奇怪的是，早上看到謝伊坐在對面後，她仍舊抑制不住的有點難過。除了哈利和羅恩之外她幾乎沒有其他同齡的朋友，而兩位男孩很難和赫敏産生太多細膩的情感活動。

“我知道...我就是，”她似乎很難以把剩下的話說出來，“我隻是有點難過。”

現在灰色眼睛裡的挫敗消失了，裡面重新充斥的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