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記性……很差……”烏姆裡奇說,聲音響得大家都能聽見。
還沒從重錘裡回過神的赫敏,一聽這話幾乎要憤怒地跳起來。
海格不安地瞟了瞟寫字闆,十分勇敢地繼續講下去。然而烏姆裡奇根本就沒有讓他安心授課的想法,接下來每一句講話都會受到蠻橫地打斷。
海格焦急地想要解釋夜骐是種很溫和的生物,人們害怕隻是因為對它們一無所知。
烏姆裡奇沒有回答。她記完了最後一筆,擡頭看着海格,依舊又慢又響地說道:“請像往常一樣繼續講課,我要在學生中”——她指着一個個學生——“走一走。”——她做出走路的樣子,馬爾福和潘西·帕金森在偷偷地笑。“提點問題。”她又指指自己的嘴巴,表示說話。
赫敏出離憤怒的眼裡含着淚花:“母夜叉,邪惡的母夜叉!”她小聲說,看着烏姆裡奇向帕金森發問。
像赫敏一樣,潘西也含着眼淚,但這些眼淚是笑出來的,她使勁忍着笑挑釁地看了赫敏一眼,回答得斷斷續續。
“不能……因為……聽起來……很多時候……像嗚噜嗚噜……”
烏姆裡奇在寫字闆上刷刷地寫着,問了納威幾個問題,不顧意願地将那些回答篡改。最後獰笑着告訴海格,他會在十天内接到通知。
當天晚上赫敏憤懑地向謝伊訴說:“又是那套歧視半人半獸的把戲——她想把海格說成殘忍、智力低下的巨怪——那全都是惡意的诽謗,還有馬爾福和帕金森——她們都在附和烏姆裡奇虛假的說辭!”
赫敏幾乎又要流淚了,她一想到海格有可能會被逐出霍格沃茨就滿心不安:“海格從上學起就待在學校,這裡是他的家——如果把他開除,他還能去哪?”
謝伊搜腸刮肚地思考應該怎樣讓赫敏安心,她雖然沒上過神奇動物保護課,可平常多少也聽過艾瑟爾她們對海格和格拉普蘭的評比——老實說,她難得會贊同烏姆裡奇的處理。
但不管怎麼想,這話絕對不能對赫敏講出來,特别是在她氣得渾身發抖時候。
“鄧布利多不會讓教授們離開學校——即使她們被烏姆裡奇開除,”謝伊終于找到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她笃定地說,“這是作為校長的權力,就算是魔法部也不能幹涉。”
鄧布利多的名頭好歹讓赫敏稍微冷靜下來,她低落地回憶下午那節神奇動物保護課。
影響她心情的事不止是海格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還有哈利能看到夜骐的緣由。
一想到這件事她心底就湧上憂慮,連帶着對謝伊的擔憂、學習、D.A.軍、烏姆裡奇之類的種種壓力也一齊傾倒在心頭。
她難以抑制地把自己投進謝伊的懷抱,并從那雙帶有藏不住驚喜的眼睛裡尋求溫暖。
“我是不是太冷落你了。”赫敏埋着頭喃喃道,她發現自己這段時間總是在忙活自己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一個周末,結果星期六在安撫被無端禁賽的哈利,星期日又去幫回歸的海格備課,還沒有半點成效,“應該多陪你才對。”
赫敏更加低落地把臉埋在謝伊肩上,周日早晨被她忽略掉的複雜眼神回籠到腦海,一起跳回的還有難言的自責。
她明知道謝伊很疲憊,也知道她承受着多大的壓力,還要等待烏姆裡奇或是其他人的攻讦。而自己卻老是忙些其他事情,最近這個月連陪伴都很少有,直到剛才都還在傾訴海格的問題。
謝伊怔了怔,柔和地撫上她的背:“累了嗎?靠着我休息會兒吧。”
赫敏驚醒般地想擡起頭,背後傳來的力道又讓她倒了回去:“我沒事——”她堅決地說,“隻是有一點點難過,你才應該好好休息——”
“那就讓我靠一會兒吧,”謝伊把她攬在懷裡,輕聲說道,“考試的任務很重,帶領俱樂部很費心力,防備烏姆裡奇很麻煩,擔心朋友也很累。要是依靠女朋友也要先把持住自己——這未免太殘忍了。”
赫敏悶悶地在謝伊衣領上蹭掉淚花:“總是你在安慰我,可我情願你能對我發發脾氣。”
“為什麼要對你發脾氣?”謝伊困惑的語氣裡帶着點好笑,“看見你,我的心情就會好起來——而且你知道,我脾氣差勁透了。”
“明明就很好——”赫敏迅速反駁道,模糊地說,“總之,要是有人惹你生氣就來告訴我——像那天一樣。”
“好,”謝伊輕聲笑道,“那現在可以好好休息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