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噢——”謝伊松開抱頭的手,把之前施的魔咒去掉,最後又被克魯克山撓了一抓才算結束。
“咳咳……沒事,早起運動,”謝伊幹咳着說,在赫敏繼續發出疑問前指向那份信:“哦——有人寄來一封信,像是從學校來的,要現在看看嗎?”
赫敏的眼神在人、貓、信上轉了幾個圈,中途在克魯克山眉心停留了一會兒,最後才按着頭歎氣:“好吧,好吧——看看信,學校怎麼會這個時間來信?”
“哦,隻是猜測,這個墨水和信封很像霍格沃茨的東西,”謝伊拿着信坐到床邊,“那我拆咯?”
赫敏自然地挪過去,貼在她身邊點頭。
親愛的格蘭傑小姐與親愛的休斯小姐:
我懷揣十分難過的心情向你們寫下這封信箋。
在假期開始的第一個夜晚,波特先生從噩夢中驚醒,醒來後他惶恐地告訴麥格教授自己看見羅恩的父親,亞瑟·韋斯萊先生被一條大蛇咬傷……
……
亞瑟目前無礙,哈利現在與韋斯萊一家正在鳳凰社指揮部倫敦格裡莫廣場12号休養……
若二位允許,我期望在今天夜晚九點前來拜訪,望休斯小姐在閱信後進行回複。
——阿不思·鄧布利多謹上
果然,謝伊沉默地捏着信紙,她就知道這種時候送來的信件不會說什麼好事。
“韋斯萊先生——哈利——怎麼會——”赫敏慌張地張張嘴,從謝伊手裡拿過信紙,皺起眉頭把那幾行字看了又看,像是從那些字母裡能把他們的情況給摳出來。
謝伊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來安慰赫敏,她心情糟透了:“别擔心,”她溫柔地拍上赫敏的背,“鄧布利多不是說了嗎?韋斯萊先生現在無礙,波特先生也在鳳凰社——”她忽然意識到鄧布利多居然把鳳凰社的位置告訴了自己。
“在鳳凰社休息,”她藏下翻滾的心緒接下去,“他們現在都還安全,我想鄧布利多晚上會告訴我們具體情況。”
赫敏抓住謝伊的胳膊,炸起來的頭發正在昭示内心的焦急:“我——我都不知道,哈利沒告訴過我他能夢到伏地魔,甚至察覺到他的思想——不對,去年也有過,他也說自己傷疤痛時看見伏地魔在做什麼——哈利和羅恩現在一定很難過……”
說着她忽然也愣住了,“這封信……”她看向最上面一行字:親愛的格蘭傑小姐與親愛的休斯小姐。
“鄧布利多加上了你的名字?還寫上了鳳凰社的地址…和哈利的情況…”赫敏喃喃道。
“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有預感,我們的度假可能要告一段落了,”謝伊盡量放松地笑笑,“别擔心,有鄧布利多在,他們不會有事的。”
“可我……”赫敏苦惱地揉着頭發,滿懷歉意地擡起頭,“我很想和你一起度過聖誕假期——”
“噓——”謝伊把手指放在唇邊,“還有媽媽和爸爸。”
“當然——我是說——”
“嗯哼,可要是因為想度假,就放任鑽牛角尖的朋友暗自神傷,看也不看一眼好朋友的父親就太過分了——”謝伊溫和地說,“這可不是格蘭傑小姐會做出來的事。”
“哦——不好,”謝伊突然把手拿遠,“這根手指剛喂過貓,我得去漱漱口——”
“喂貓?”赫敏先是困惑地問了一聲,看着那道倉促的背影,拽緊手上的信紙,“我想和你們一起過聖誕節……可是……”她沉沉地歎起氣。
另一頭,剛闖進衛生間的謝伊仔仔細細地清洗過手指,然後拆開一次性牙刷開始刷牙。
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灰暗的眼睛明晃晃地寫上“凝重”。
鄧布利多寫上鳳凰社地址的原因不好猜,但是目的卻顯而易見——他希望自己和赫敏一起去鳳凰社。
雖然她不會做出暴露鳳凰社的事情,但也沒有理由知道它的地址,即使那個地方也算她外祖家。
總得有個原因,謝伊回想着剛才信箋上的内容,沾着水在鏡面上寫——
哈利·波特,做夢,蛇,神秘人,傷疤,大難不死,看見,索命咒……索命咒……傷疤……頭痛……夢見……看見?!
謝伊隔着鏡面上模糊不清的字迹注視自己的瞳孔,突然,她打開水龍頭,慌亂地把水往鏡面上撲,把上面模糊的字迹擦得一幹二淨。
“呵……”她拍上額頭,意味不明地咬着牙刷冷哼,“原來不是告訴我……是因為我已經知道了……原來……”
她用力捏緊手,隔了好一會兒才放開,眼底的掙紮一閃而逝。
最終把嘴裡的泡沫吐掉,草草的清理了一番,拉開門返回房間。
她看着剛剛換好衣服的赫敏,單手背在背後捏住,咬了咬下唇才問:“去洗漱嗎?我聯系鄧布利多告訴他可以來?”
“好,”赫敏轉過身朝她點頭,心思明顯還很混亂,“一會兒我去告訴媽媽——”她走到門口用力地抱了一下謝伊,認真地看着那雙有些閃爍的灰眼睛,“今天還是要珍惜我們的假期。”
“當然,這是我現在最期待的。”謝伊輕柔地回抱。
等赫敏出了房間,她拿起魔話,隻寫了兩行簡短的句子:
我知道了。
晚上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