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怎麼說責任都不在你身上……很感謝你的幫助,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請盡管告訴我。”
“所有人都需要和平,請代我向赫米翁問好。”
告别克魯姆,謝伊和霍爾連夜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試探過奧巴隆斯克部長的口風,又得到克魯姆提供的信息,她們暫時選擇放棄北歐以及東歐這兩塊區域。
經由馬克西姆夫人的建議,再通過家族和鄧布利多此前的聯絡,兩人陸續前往意大利、德國、西班牙等幾個屬于布斯巴頓招生的國家嘗試接觸。
然而各國魔法部的說辭幾乎與奧巴隆斯克等同,一旦談到有可能出現的戰争就開始轉向其他話題,絕口不提國際援助的可能。
好在兩人早有預料,對這些能投票讓鄧布利多卸任巫師聯合會主席的家夥不抱什麼期望,她們真正的目标基本都是和家族長期合作的勢力,或者鄧布利多和馬克西姆夫人的好友。
不得不說鄧布利多和馬克西姆夫人的引薦在這種時候比家族關系更有效,倒不是因為那些遠房親戚不願意幫忙——隻是她們不會像克魯姆那樣大發善心,願意救助其他巫師——這對她們而言,吃力又看不到收益,還可能被食死徒那邊盯上。
半個月裡跑遍幾個國家,謝伊和霍爾趕回倫敦都差點掉了一層皮。
霍爾小姐可以回家輕輕松松地休養一段時間,但謝伊沒那麼好運。
抓緊趕回英國的原因是喬麗絲攔不住納西莎要來探望的請求,謝伊剛趕到法國不久,納西莎就向喬麗絲寫過信想要拜訪。
喬麗絲很感謝她對謝伊的關切,但怎麼也沒辦法把從法國變回來,隻得借口謝伊和華金當初一樣狀況不佳,暫時不能出門見人,硬生生用這個理由拖了半個月。
終于在外面忙活完的她必須回來見上一面,将養病這件事坐實。
結果誰知道,剛回到家都還沒坐上幾小時,一封昭示着“暴風雨”的信就寄到了手上。
要是沒有在外面連軸轉這麼長時間,她一定會大聲誇贊女朋友敏銳的洞察力,然後積極為後面可能有的影響做好準備。
但現在她真的很想倒在床上睡一覺,剩餘的工作就交給親愛的姑姑去解決吧。
格蘭傑夫人之前告訴她,有很多人時常坐飛機、火車四處工作旅遊,她簡直無法理解她們如何能忍受這種既不舒适又不便捷的交通方式。
“謝伊小姐——納西莎夫人來拜訪!”茶盞拉開門,高聲提醒。
好吧,看來休息這個詞遙遙無期——說起來她現在疲憊的狀況似乎很适合裝病。
“噢——謝伊……梅林啊……”
納西莎驚呆了,那張蒼白的臉上刻印般厭惡的表情都消磨殆盡,真切的擔憂和謝伊小時候看到的别無二緻。
“怎麼會這樣——喬麗絲告訴我比以前好了很多,隻是需要休養……”納西莎焦急地走上來,靠近謝伊仰躺着的椅子,“我應該早點來,請原諒……請原諒。”
好像适合得有些過頭,謝伊幹咳着扯出尴尬的笑容:“讓您擔心了,”她在想自己或許應該照照鏡子,“隻是不太适應經曆戰鬥……因為那些回憶…沒關系…”
“我可憐的孩子……”納西莎難過地給她送上一個擁抱,完全沒有懷疑她說的是假話,畢竟納西莎很清楚她過去經曆,謝伊過去可是個連小惡咒都沒辦法使用的巫師。
“我讓盧修斯留過手,”納西莎眼裡溢滿歉意,“但是你知道,有他在,我們沒有太多選擇,我們從沒想過要将喬麗絲逼到絕地……還有這次…我會讓莫裡斯家族付出更多代價…”
“不……千萬不要……”謝伊的焦急相當真誠,“這會影響你們,沒必要為了我…現在這樣就好,家族有姑姑和歐内斯特在……即使我…”
“她怎麼能——”納西莎從她的話裡提取到了些敏感的信息,震驚且憤慨,“這就是喬麗絲沒有追究那些人過錯的原因?!”
“不……不怪姑姑……”她虛弱地說,看向納西莎的目光閃過一絲難過,又重新充斥滿執着,“這是為了家族。”
納西莎沉默了,她沒有任何辦法否認這個理由,馬爾福現在做的事也一樣,都是為了家族。
“我會告訴喬麗絲,”這是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如果要讓你離開英國,我會盡全力。”
等到茶盞送納西莎離開,謝伊在祖父過去的躺椅上搖晃了許久,看着曾經挂着祖母畫像的牆壁直歎氣。
“真是虛僞,”謝伊嗤笑了一聲,側過臉看向跑回來催她去休息的茶盞,“……茶盞。”
“謝伊小姐才不虛僞!”茶盞高聲反駁道。
謝伊扯了扯嘴角搖頭:“虛僞點沒什麼不好——不過,不能逃跑的理由又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