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告一段落,”打散最後一隻靠近居民區的攝魂怪,煙花怠倦地說着,她早就撐不住了,隻是在硬撐,“錯誤信息辦公室的人到了嗎?還有記憶注銷員,這麼多人别指望我們一個個找過去。”
一個帶黑面具的人朝原本的根據地放出守護神,等了一會兒後另一隻松鼠形态的守護神跳躍而來。
“到了!正在根據你們的路線對麻瓜采取措施!各位辛苦!”
“好的好的,”黑面具連連點頭,“回去吧,至于魔法部要弄成龍卷風襲擊還是别的什麼就不管我們的事了……哦,還得把剩下的……唉,最讨厭這種時候……怎麼和人解釋呢?一場風暴過後你的母親、女兒、姐妹兄弟就變成一具空殼了?”她的語氣帶着掩蓋不了的倦意和瘋癫,“哼……算了,可能明天就是我…可憐的愛米琳…”
“别說了!”煙花強硬地打斷她,語氣裡帶着明顯的暴躁,“别讓攝魂怪影響太深!”
“至少這次又幹掉四分之一,壓力……能低個一星期吧,我得休息休息,其他地方可跑不動了,”隊尾的人搖搖頭歎氣道,“走吧走吧…又輪不到我們解釋…”
一行人攏攏衣帽,霧氣雖然散得差不多,但不代表能使用幻影移形,不提幻影移形需要極高的注意力,光是身後新收攏的幾具失魂的軀殼就要完好地帶回去……這些人隻剩下軀殼了。
謝伊用着漂浮咒,慢吞吞地落在最後面,幾具軀體隐隐把她圍在一起。
她們的眼睛都緊緊閉着,有的在失去靈魂前就已閉目,另一些隻能由謝伊幫她們将眼睛閉上……說到底失去靈魂與死亡無疑。
可以預料,未來的情況會更加艱難,鳳凰社的巫師不是消耗品,所有人都需要時間恢複……魔法部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長時間,一旦完全垮台,死亡的人數隻會成倍增長。
謝伊無法預估那些英國軍隊有多強的武器,但光是攝魂怪這種生物對她們來說就是無解,看不見摸不着,一個吻便會失去靈魂,上百隻攝魂怪聚集在一起,光是它們散發出來的氣息也足以讓人崩潰……這與意志力無關,它們的力量作用于靈魂。
更别提還有更多生物,狼人、巨人甚至可能有妖精……
或許那些武器像書裡描述的那樣強大,可那又怎樣,食死徒不是傻子,不可能待在空地等人攻擊,她們可以不顧一切在城鎮中大肆破壞,可那些軍隊敢嗎?她們能向自己的民衆使用那些殺傷性武器嗎?
更别提魔法部還在拼命維持那岌岌可危的保密法案,這一個月來所有職工使用一忘皆空的次數恐怕超過了前十年的總和,連她們的存在都不知道,到底要向誰開戰。
如果巫師界真的在這種情況下徹底暴露,英國政/府會在乎鳳凰社和食死徒的差别?謝伊用腳趾想都不會認為她們會對其他巫師網開一面,要是英國抛卻顧慮重開獵巫行動,全英國的巫師到底有多少人夠殺?有多少資源夠填?又不是所有巫師都是傲羅,她可從來沒有自大到認為這一團散沙能抵抗一個國家……到最後死亡的終究是普通民衆。
除了食死徒,沒人想承擔全面開戰的後果,寫在報告上的數字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不是可以用來填補的消耗品。
就算某一方勝利又能得到什麼?無論誰勝,留下來的都隻是一片殘局。
更重要的是這都隻是最表面的現象,将兩個群體分開計算,上千年!巫師和麻瓜從來不是兩個泾渭分明的族群,即便麻瓜還不完全清楚她們的存在,那也沒有任何人能輕易的說出滅掉另一方這種草率的話來——除了腦子裡隻剩下肥料的食死徒!
謝伊不知道未來,她沒有繼承正真的預言天賦,一切都是未知,滿眼可見的全是變數……唯一确信的是:“想想辦法……要破局才行……”
“怎麼破局?”煙花不知什麼時候落在她前面,“我看最好的方法就是讓鄧布利多把神秘人逮住……呵,做個白日夢又不犯法。”
謝伊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沒接話。
“我算是發現了,”煙花不在意,或許是這段時間也習慣了,她落到謝伊身邊神神秘秘地含着巧克力說,“看着喜歡用那些魔藥和植物……實際上很怕死人吧,小姑娘?那天那個麻瓜腦袋都沒了半個還想救——對食死徒也隻用昏睡咒,别說你不會惡咒,我可見過的——诶?”
謝伊默默地加速跑到前面,她也算是發現了,這些人最近總愛找點話講。不奇怪,任誰在攝魂怪的影響下待了這麼長時間,都會想幹點輕松的事緩緩,調侃是現在最輕松就能舒緩心情的方式——可她沒興趣。
跑了近二十分鐘才回到原位,聖芒戈的治療師也已趕到,把帶回來的軀體移交給錯誤信息辦公室的員工,謝伊匆匆忙忙地跑向傷患聚集的區域。
赫敏和塞德裡克正在幫聖芒戈的醫師,被黑魔法重傷的人目前隻有聖芒戈的有能力救治……謝伊簡直不敢相信,到今天她才意識到霍格沃茨沒有專門的醫療學科。
全是問題,數不清的問題……她必須解決,必須想到辦法……
她看着周圍忙忙碌碌的人群,心底再次湧上抹不掉的疲憊……
除了她,這裡還有誰看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