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的幫助與虛僞的依附,她選擇能讓自己與謝伊平等對話的選項。
和加西亞、索克跑完一天的倫敦城,接觸完兩位已經完全融入麻瓜社會的啞炮,赫敏感覺自己頭發都快累掉了,一回家就撲倒在沙發上裝死。
這本不是她的責任,但赫敏認為應該跟去看看,若是不知道啞炮和小精靈在幹什麼,自己的工作也隻是紙上空談。
結果這樣跟着走下幾圈才發現根本沒那麼容易,沒人會單純和你談論遙遠的未來和虛幻的理想,幹着謀生工作的人比起加隆更需要英鎊。遠離巫師社會太長時間,她們已經不太關注另一個世界的動向,隻有每年聖誕節才可能和某些親戚團聚。
她們必須想想,對這些啞炮而言什麼才能夠打動對方,大量的英鎊不是巫師能付出的代價,那高昂的彙率讓它成為謝伊手上最差的棋子。
對近期局勢的利用,魔法用品的提供,神奇的魔藥供給,以及必要的來自魔法的幫助,這些都是她們能擺出的籌碼。
混淆咒?當然是個好選項,假如它沒那麼困難,可以同時對多人使用,而且無需過段時間就給人補上一個——它實在不實用于正規的長期合作。
況且要是被人發現巫師和麻瓜接觸的第一步就是對啞炮使用混淆咒,那麻煩可能就大了。
所以她們必須一次又一次地找合适的人商談,直到找到那些願意合作的人為止——比如韋斯萊家的遠房親戚,當會計的那個。
躺了好一會兒,房門才再次打開。謝伊打開燈,蹑手蹑腳地走到沙發邊,被人努力伸出的胳膊抱住。
“很累?”
“又去學校了嗎?”
兩人同時說。
謝伊勾着嘴角在赫敏額頭上碰了碰,從讓出來的空位擠上沙發:“如果……”她吐出一個單詞,又把剩下的話咽回去。
赫敏在她懷裡蹭蹭腦袋沒有追問,最近這些天總是這樣,跑了好幾次學校,每天回來都想說些什麼,最後總是把話全部又憋回去。
“要是,我能比神秘人更強就好了,”謝伊小聲嘀咕着,接着歎了口氣,“有人向我提議了一個可能打敗神秘人的計劃——”
赫敏聽得猛擡頭,額頭和下巴撞得清脆。
“嘶——不要猜是誰,”謝伊慌張地揉揉赫敏的額頭,“反正——那個計劃很虛幻,一聽就很……”
她找不到詞來形容,很難接受鄧布利多的提議是按照預言的路徑繼續走下去,但作為擁有預言家血脈的成員,她不得不承認這确實有可行性——也許換個人來都會認為鄧布利多是個老瘋子。
“我不知道要不要嘗試,但也沒有别的更合适的方法。”
謝伊繼續說着,沒法解釋原因,總不能對赫敏說鄧布利多隻剩下一年的壽命,他走之後整個巫師界沒有人能匹敵神秘人的力量,說不定那天到來後就有無數人會逃命,整個巫師界危在旦夕。
“有想過另一條路,但是如果不到最後……”她憂郁地小聲說,“我絕不會讓英國政府真正介入巫師戰争。”
“還有其他辦法嗎?”赫敏輕聲問道,“代價呢?如果失敗,會難以承受嗎?”
“代價……或許不會,我已經找不到更差勁的結局了。”
“那就試試看吧,”赫敏拍着她的背,“反正,也不會更糟糕了。”
謝伊沉默地抱了赫敏好一會兒,無奈地往她額頭上呼氣:“看來,我要有一份新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