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最後一個星期,對開學的期盼壓倒了學生們心中的不安,在巫師們看來,霍格沃茨仍是大不列颠最安全的地方。
待在陋居的幾人同樣期盼着開學,赫敏最近幾乎每天都會收到海德薇的信件。
哈利在信箋裡反複提及,他懷疑馬爾福可能頂替他的父親成為了食死徒,可羅恩說伏地魔不會想收一個十六歲的學生成為部下,他感到很惱火,希望能盡快見面和赫敏說說自己的發現。
羅恩的話要日常得多,大部分時間是在發牢騷,說這個家簡直一天也待不下去,莫麗阿姨連玩笑都不容許他開。
金妮也在好幾封信中大表不滿,說家裡有一大灘“黏痰”。
這話說得不清不楚,等赫敏詢問後才知道金妮指的是芙蓉。她說芙蓉成天把她們當成三歲小孩,而且不夠腳踏實地——她更喜歡唐克斯,可唐克斯最近看上去很不好受。
赫敏能想出金妮不滿的緣由,因為芙蓉去年在霍格沃茨也這樣目中無人,還不止一次認為霍格沃茨比布斯巴頓差勁——從鄧布利多、環境再到飲食數落了個遍。
不過芙蓉想必意識不到别人的不滿,因為她聽羅恩說起要給赫敏寫信時跟着寄來了一封,不止是給赫敏。
“芙蓉想要邀請你明年去參加她的婚禮,”赫敏摸不着頭腦地把信遞給謝伊,這隻是封寒暄信,正式的邀請函應該要等到婚禮确定才會寄出——啊,赫敏好奇的是芙蓉怎麼會讓她代收。
“婚禮?”這個詞讓謝伊有些驚訝,她很少會想起這個世界上還有結婚這件事,即使看見也隻會想,要是祖母父過去不逼着長輩們聯姻,或許就沒那麼多事發生——但姑姑不提,她就不問,這早就沒有意義了。
自動過濾掉芙蓉那些華麗的用詞,謝伊還是能從中看出這位女士對自己的結婚對象很是滿意,還算不賴,比那些腐朽的聯姻好多了。
“好吧,我會去的,哦——如果有重大事件導緻時間沖突,請原諒隻能送上賀禮,”謝伊看完找了張信紙回複。
赫敏則好奇地問兩人的關系看着不算疏遠,三強争霸賽過後她們應該沒怎麼聯系才對,而且她隐約感覺謝伊對芙蓉的印象應該不差,否則不會如此輕松地應邀。
“有聯系過,”謝伊提醒道,“記得你們讓麗塔·斯基特弄出來的那份采訪嗎?後面我有送信請德拉庫爾小姐和克魯姆先生幫忙聲援,那時候聊過幾次,她知道我在幫你們——和馬克西姆夫人的聯絡有時候也需要她幫忙。”
憑着這句話,芙蓉在赫敏心裡的印象被擦得亮了些:“所以算是還人情?”
“人情?”謝伊歪歪頭,忽然有些耳熱,她擋住嘴小聲說,“哦……其實是因為她在舞會跟上我們一起跳舞,要不是德拉庫爾小姐和波特先生,場面沒那麼快回暖對吧?後面從黑湖裡出來……還說我,咳咳……幹得很酷,唔——我感覺她人挺不錯的。”
赫敏愣了愣,摸摸鼻子跟在她後面寫回信——她現在也感覺芙蓉人挺不錯的。
假期最後兩天格蘭傑夫婦從遙遠的澳大利亞坐飛機回來,趕在開學前見了寶貝女兒一面,兩人到家後自責的說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在澳大利亞待那麼長時間,像是腦袋糊塗了一樣,赫敏隻能尴尬地應和兩句。
要是可以,謝伊本想讓格蘭傑夫婦多留在澳大利亞一段時間,最好能等這場戰争結束。
但這太不現實了,将兩位家長支開這麼長時間都不給出原因,已經讓謝伊感到愧疚,況且格蘭傑夫婦有自己的生活要過,還有一份正經的工作,她不想擅自幹預她們的想法——就算這是為了兩人的安全,可要是等她們知道……格蘭傑夫婦絕不會為此感到開心。
所以謝伊特地拜托香薰關照格蘭傑家,還用上了好幾個防護魔法、竊賊感應咒和嘯叫咒,萬一出現意外也能及時反應。
這還不夠保險,于是謝伊又到對角巷催促雙胞胎将防護用具做得小些,讓格蘭傑夫婦戴上一隻手镯總比請她們穿一套防禦鬥篷要來得輕松。
開學日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跑到眼前,沒有驚天動地的意外,就連神秘人和食死徒也難得沒惹亂子,火車站外都能看見不少帶着寵物籠子和新魔杖的小巫師在外躊躇,拉着媽媽不肯撒手。
火車站對面的咖啡廳隔間裡也有一位女士正拉着人不想撒手,隻不過她拉的不是媽媽,是即将歸校的女朋友。
“在車上也要注意,之前攝魂怪就闖進過列車,魔杖不要離身,聽級長……哦,不對,你就是級長——那要記得出意外就找列車員,不要逞強,你看到那些黑魔法有多古怪了……”
好吧,這樣聽着她更像媽媽。
赫敏撐着腮幫子點頭,表示自己有記在心上,眼睛時不時向咖啡店外瞟。
兩人到得很早,列車還有接近兩個小時才發車,早先她和哈利、羅恩約好要在門口碰面,現在還可以和女朋友多待一會兒。
“對了,哈利說這次會來一位新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赫敏聽見她說起黑魔法忽然想起,“他說這次是鄧布利多親自帶他去邀請,這位教授過去還在霍格沃茨教過書,名叫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我好像在哪聽到過這個名字,”她皺着眉頭回憶,“也許是哪本書,我猜他在魔法界有些名氣,華金先生過去在霍格沃茨任職是嗎?你對他有印象嗎?”
說完赫敏才注意到謝伊聽到這個名字後有點沉默,沒等她詢問,謝伊忽然無奈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