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向校董會争取。”

關上辦公室門前，赫敏聽到了這樣一句承諾。

要是放在兩年前，她第一次看見閃閃，第一次知道家養小精靈原來會受到這樣的對待時，或許會對那些素未謀面的純血巫師産生不必要的期待。可到了今天，赫敏很難再說服自己相信她們那岌岌可危的良心。

她當然相信麥格教授會毫無保留地為學校的小精靈出一份力，可别說現在的境況，就算是和平時期，一部分純血就視小精靈為低劣的種族，更别提伏地魔正宣揚純血至上。即使馬爾福被關進監獄，可那些純血又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和伏地魔唱反調？

不過沒關系，隻要麥格教授不反對就足夠了——有大量的史料證明，想要解放一個族群，不是隻要既得利者的醒悟，還需要很多很多值得争取的支持者。

“我做了些新的徽章！”

赫敏把一大盒撞得叮當作響的金屬徽章在桌上，得意的拿出兩枚交給哈利和羅恩。

“現在你們不用挂着S.P.E.W在學校到處走了！”

“可能我們也不想挂着‘福利救濟’在路上走，”羅恩捏住新徽章小聲嘀咕，糾結了半晌還是沒能抵禦得了赫敏期盼的眼神，和哈利對視着把徽章别到身上。

“因為需要得到救助的不止有小精靈——不過那是很以後的事！”赫敏斷然道，“我把‘W’放在正中間，後面的字母很小，不會有人認為這是領取‘福利救濟’的标志。”

羅恩哼哼了兩聲，沒對她的“家養小精靈理想”發表新看法。

“所以你以後不會叫它‘嘔吐’了？”哈利好奇的問，“接下來要繼續去找别的學生嗎？”他癟了癟嘴規勸般地說，“你知道她們對之前的說詞都很厭煩。”

赫敏淡淡地翻了個白眼，有心想說他們也沒對家養小精靈保有多大的興趣。

“我還做了本小冊子，”她耐心地解釋道，“在暑假的時候我已經了解過其它小精靈的情況了，過去那些方法不适用——大部分巫師其實根本不知道小精靈受到過什麼樣的對待，以為她們隻是在單純地做勞動。因為就連很多純血都沒有小精靈，所以她們想象不出那種苦難。”

羅恩尴尬地從喉嚨裡咳了兩聲，忍着沒對赫敏說那些小精靈就是喜歡勞動的話。

“正因為不了解，所以沒辦法同情。我在那些小冊子上把我拍下來的小精靈照片放上去了，還寫了些它們的處境，這樣或許能讓學生們有點理解——對了，哈利，你介意把布萊克家族的小精靈寫上去嗎？”赫敏無視掉羅恩的哼哼，沖哈利問，“如果你同意，我就要定稿了。”

“呃，你是說克利切？抱歉，那有什麼值得寫的？”哈利困惑地問。

“是布萊克家族的小精靈，不是單指克利切，如果我能得到克利切的同意——”赫敏皺皺眉，顯然不對這份授權抱有期待，“你記得格裡莫廣場12号，小天狼星的嬸嬸會把老得走不動路小精靈腦袋砍下來……還有支持屠殺……哦，總之我認為把這些事迹放在宣傳冊上是有用的，能讓人更清楚小精靈的遭遇。”

哈利嘗試着讓自己相信赫敏的做法會有用，但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同意，就算小天狼星把“遺産”（想到這個詞哈利就難受得反胃）送給他，但他到底不是布萊克家族的一員。

“哦，我不會說明是哪個家族，”赫敏好像看出了他的顧慮，解釋着說，“那裡有些挂着小精靈頭顱畫框不是嗎？可以把它們拍下來——作為證據。”

想到那些被克利切引以為榮的畫框，哈利覺得自己更難受了，瞪着眼睛點了點頭：“或許，我不清楚。”

“你确定這樣有用？”羅恩的眼睛和眉毛擠在一團，“沒人樂意看那種東西，一本畫滿小精靈腦袋的書？想想吧，這東西應該放在禁書區——”

“這是事實，也是曆史。”赫敏嚴肅地打斷他，“我準備先去找像賈斯廷·芬列裡這樣的學生，她們不是巫師出身，要是了解到小精靈的生活肯定能和奴隸貿易聯系起來——而且謝伊…呃…我是說麻瓜研究學現在開始學習英國，等她提起三角貿易，我想一部分巫師學生也會理解——重要的是讓她們先知道，就連我都是四年級才知道霍格沃茨的食物是小精靈做的呢。”

羅恩和哈利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至少赫敏沒說讓他們去找人宣傳，這讓兩人大大松了口氣。

但這不保險，羅恩轉轉眼珠，謹慎地提醒：“接下來有魁地奇隊的練習，我和哈利……嗯，你知道我們還要練習無聲咒，這學年真是太忙了。”

赫敏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我當然不會讓你們去勸别人，不過我猜你們應該不介意幫忙把一些宣傳冊放在禮堂之類的地方，然後适時給點補充。”

兩人猶猶豫豫地對視着：“或許？”

“可是費爾奇，”羅恩提醒般地說，“你覺得他會同意我們把一堆，呃……禁書在學校四處亂放嗎？”

“哦，他會的，而且這不是禁書，”赫敏信心滿滿地仰起頭，“我已經和麥格教授講過小精靈的事情了，她認為這是很有意義的想法！”